花落晚淡淡微笑,她方才看到那张脸,根本就不是被他可怕的容貌所惊吓到,而是那张脸太像一个人了,与那时常出入她梦中,与她一夜云雨之欢的容颜着实像极了。
然而,花落晚却也深深明白。
白银,绝不可能是他!
红离没有想到,花落晚会那么快回来,而且还带回了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至始至终都戴着一张银质面具,极少开口说话,便也只有看着花落晚的时候才会流露出丝丝温柔之意。
红离暗自皱眉。看来……少主这回遇上情敌了!
花落晚将百年客栈闭门三天,整个客栈内都挂上了白纱,要为母亲白氏与灵浅举行隆重的葬礼。
轰动一时的百年客栈如此大的举动,自然瞒不过月黎,灵堂不过刚刚摆好,他便带着酒心赶了过来,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花落晚穿着白色丧服,静静跪在灵堂前替白氏烧着纸钱。等那月黎拜过丧礼之后,脚步停在了花落晚面前,他道:“郡主,还请节哀。”
花落晚烧着纸钱的手微微停顿,抬起头来望着他。却见他一脸沉痛,好似当真在为白氏的死而难过的时候,她微微笑了起来:“厉王殿下纡尊降贵前来祭拜家母,落晚着实感激,只是……”她的目光落在月黎身后的酒心身上,淡淡说道,“只是王妃怀有身孕在身,怕是不应来这里吧?免得沾了晦气,届时落晚可担待不起啊。”
酒心一听,面色一阵煞白。她并未告诉月黎自己怀有身孕的事,此刻花落晚说出来,她便更是担忧,正要上前为自己辩解,便就听月黎说道:“确实是本王疏忽了,还望郡主莫怪。”
他神色从容,好似早已知晓这一切一般。倘若不是方才酒心露出了慌乱神色,花落晚当真要以为他原本就知道了。只是,她太过了解月黎了,酒心瞒着他怀有身孕,怕是肚子里的孩子是保不住了。
可是,她绝不会就这么便宜了她!
“殿下说得哪里话,落晚以何身份来怪罪于您?”花落晚冷笑出声来,道,“红离,还不请殿下与王妃里面休息!”
“王爷、王妃,请。”红离面无表情地为他们指引着,看向酒心的目光简直是要将她碎尸万段。
酒心一阵心悸,就在要离去的时候,恍然看见花落晚别在腰际的荷包,她心下一惊:“这个荷包怎么会在你这里?”
花落晚的目光随着她的声音落在那个绣着白色梨花的荷包上,微微笑道:“王妃说这个吗?这是我那可怜的丫鬟灵浅的,据说……是那凶手留下来的。”
她说得很是小心翼翼,仿若不知情一般,可是目光却是直直看着她。
酒心一阵寒颤,灵浅死前的画面不断在她脑海里浮出。她夜夜都要梦到那个场景,梦见灵浅一遍又一遍地对她说:“酒心,你这个混蛋!你对不起小姐,你对不起我,就算你披着王妃的外衣,你也永远是个贱婢!”
“贱婢”两个字深深刺激着她,仿若是她这一生都洗不去的污点。她只觉大脑当时失控了一般,直接冲了上去,迳自拽着灵浅的头发,死死地将她按在了水里。任由她拼命挣扎,直到渐渐没了力气、没了呼吸,她却还不死心,拿着匕首狠狠刺在了她的心口……
“爱妃,愣着做什么,走吧。”月黎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紧张,一把握住她的手就要进内堂。
酒心的手心里满满都是冷汗,她的脸色一阵煞白,那灵堂上,写着灵浅的牌位好似倒映出那张七窍流血的面容来,一句又一句对她说着:“贱婢!你就是个贱婢!你永远都只是个贱婢!”
“不!”酒心猛地挣脱开月黎的手,她捂着脑袋,大声嚷嚷着,“我不是贱婢!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而后,也不顾别人的阻拦,迳自冲出了百年客栈。
前来参加丧礼的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纷纷揣测着,堂堂厉王妃怎么突然像是疯了一般?!
月黎的面色也好不到哪儿去,他紧紧抿唇望着酒心的背影,狠狠说道:“本王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说罢,便也是黑着一张脸迅速离开了这里。
花落晚冷冷望着他们,目光转而落在了灵堂前燃烧着的蜡烛上。她在这蜡烛里放了迷幻草,又刻意将灵浅留下的荷包暴露在酒心面前,便将酒心心里的恐惧放大,好似是看到了前来索命的灵浅一般。
这一吓,就算不死也要得失心疯了吧?!
不过,这一切才只是刚刚开始!
花落晚唇边泛起一丝冷笑,她绝不会让他们好过!
这一厢,一路狂奔的酒心整个人都像是被怨灵包围住一般,那道浑身是血的人影紧紧跟随着她,好似要将她一起拖进地狱不可。
她嘴里不停呢喃着:“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然而,那骂她“贱婢”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直到一个狠狠的巴掌落在她脸上,痛意涣散了她的意志,让她的瞳孔重新有了焦距,也渐渐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月黎冷着一张脸,目光死死地望着她,怒斥道:“你闹够了没有?!”
熟悉的声音传来,让酒心找到了一点安全感,她猛地抓住月黎的手臂,急忙说道:“是她!是她来索命了!王爷救我……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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