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厉居住在一个很老的小区，小区的楼靠得很近，外面电线网线密密麻麻跟蜘蛛网差不多。
“没想到江都市现在还有这么老的小区，还有人住在这里？”
孙寒四下打量一番，有些不相信。
“应该是仅有的老旧小区，我们走吧。”
郝洋查到了董厉住在六楼，这里没有电梯，看来要一层一层爬上去。
“走吧，别愣着了，但愿这小子是个宅男。”
两个人气喘吁吁爬上了六楼，找到了董厉的房间，孙寒上去敲门。
可是敲了半天都没人开门。
“苏总，这小子看来是不在家。”
苏哲有些不甘心，“我们再等等。”
他随便找个台阶坐下，孙寒见苏哲不走，也只能坐下。
等了二十几分钟，孙寒有些沉不住气，“苏总，我们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这小子在不在都两说，要不我们找人撬开门？”
苏哲白了他一眼，“你别出馊主意……”
孙寒笑了下，“我这不是缓和一下气氛嘛。”
苏哲看了一眼铁门，“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走吧，找时间再来看看。”
两个人正准备离开，楼下传来脚步声，不一会，上来一位外卖小哥。
苏哲给外卖小哥让路，回头一看，外卖小哥就是个董厉的房间送外卖。
“邦邦邦……你的外卖到了。”
外卖小哥敲了几次门，门始终不开。
苏哲和孙寒对视一眼，屋里原来有人。
“你好，我想问一下，这个房间的人订餐了？”
“是啊，怎么回事，二十分钟前定的，怎么送来没人，这单子又要我自己掏钱了。”
苏哲给孙寒递个眼色，孙寒心领神会，“这样吧，这外卖给我吧，我是他朋友，他可能临时出门了，这是外卖钱。”
外卖小哥看了看孙寒，“这不好吧，万一他投诉我，我就白干了，还要被罚，不行不行。”
孙寒笑道：“现在你等不到人，难道一直在这里等啊，不做生意了？你要是这么带回去，还不是一样被投诉，这里又没有监控，没人证明你来送过餐，对吧。”
小哥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行，那就麻烦你了。”
“应该的，互相理解，你们也挺不容易的。”
外卖小哥拿了钱，兴高采烈的离开了，苏哲重新敲门，“董厉，我知道你在屋里，你不开门也大概猜到我们会上来找你。”
屋里依旧悄无声息，苏哲又说道：“现在事情闹得很大，尤其是你，已经曝光了，看你里的条件，说句难听的，应该还不到可以花费大几千来订购私人服务，况且你留得地址也是假的，我只要现在把你曝光出来，你就难逃干系，这是犯法的。”
董厉还是不露头，苏哲叹口气，“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只能走法律途径了，我知道你受人指使，无非是贪财，只是不知道你拿到的钱，够不够出狱后的生活费，我言尽于此，走吧。”
就在苏哲和孙寒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开了。
董厉穿着脏兮兮的家居服，带了厚厚的黑框眼镜，站在门口。
“终于舍得开门了。”孙寒上去就准备拿住他。
苏哲拦着他，“董厉，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董厉转身进了房间，苏哲朝孙寒点点头，两个人也跟着进去。
一进屋子，苏哲就被一股气味呛得咳嗽起来。
饭菜味，霉味，加上电脑特有的气味，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这股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
孙寒捂着鼻子，“你这里多久没开窗了。”
屋子里阴暗无比，窗户处挡着厚厚的窗帘，苏哲走过去，拉开窗帘，阳光射进来，形成的光柱里，满是各种灰尘。
窗帘拉开的那一刹那，董厉明显不适应，看来他很久没有晒过太阳了。
“坐吧。”苏哲找了一块还能坐下的沙发，朝董厉指了指。
董厉直接坐在地上的坐垫，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们是NK科技的，你应该不陌生，说说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还是不说话，孙寒有些火大，“你知不知给我们多大的影响，你毁了多少人的心血。”
董厉头低的更低了，一副做错事情的样子。
“孙寒，让我来说。”
苏哲转向董厉，“好了，我们既然照过来，就是想了解情况，看到你之后，我更确定，这件事情不是你主观想做的，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董厉缓缓抬起头，看了苏哲一眼，“对……对不起。”
孙寒腾的站起来，“对不起有用吗？妈的，我几个月风吹日晒才干出点成绩，你随便一搞，全都成泡影了。”
苏哲冷声道：“孙寒，你要是在这么急躁，我就赶你去BJ，这件事情不用你帮忙。”
孙寒气呼呼的坐下，把头偏到一边。
“董厉，你别怪他，他说的没错，他费了不少力气，才让这个私人定制平台有了起色，现在出了这个事儿，对他打击不小。”
董厉抬头看了孙寒，“对不起。”
孙寒冷哼一声，也没说什么。
“董厉，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董厉摇了摇头，苏哲继续追尾，“是怕被人报复吗？”
“不是，只是……”
“说出来吧，你最近也过得不好吧，连送外卖来都不敢开门，你想一直呆在这个阴暗的小屋里面吗？可就算是如此，我们还是找到你了。”
董厉摇了摇头，“我也不想，只是……”
“今天只有我们两个人来，就是不想让这件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你懂吗？”
董厉点点头，“我懂，可是……我不能说。”
苏哲忽然脑子里有一个想法，“你该不会是保护谁吧。”
董厉微微一怔，“没……没有，就是我做的……”
“那个女技师？她是你女朋友？”
董厉更加吃惊，“你怎么知道的，你……”
还真被苏哲猜中了，孙寒也惊讶不已。
“她是你女朋友？那你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吗？”
一提到女朋友，董厉的脸上竟然出现幸福的表情，他微笑道：“不知道，但是不重要，我这样的人也有女人喜欢，以前我根本做梦也不敢想。”
苏哲没有继续追问，他把时间留给董厉，让他说出心里话，也是他的小幸福。
“幸福总是来得那么突然，有一天，我去外面吃饭，她就坐在我隔壁，她很漂亮，我一坐下，就发现她，她也发现我在看她，还对我笑了下，她笑的真好看，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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