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盛悠然第一次叫喜鹊的名字。
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也不算短了，见盛悠然这一本正经的模样，喜鹊也正襟危坐，无谓地道：“你问。”
盛悠然握着茶杯的手转了转，杯子被换了一个方向。“那个穆可可，到底是你哥哥的什么人？”
盛悠然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提及穆可可了。
她好像跟张妈提过。
跟喜鹊提过。
跟墨云深提过。
但是，对于穆可可这个人，盛悠然始终都是云里雾里的。
她的身份在盛悠然的心里是个谜。
喜鹊没有想到盛悠然会忽然提到穆可可，先是一愣，随后装作轻松地回答道：“怎么忽然问这个？”
“好奇。”盛悠然盯着喜鹊，目光中带着几分渴求。
她本来对穆可可也没有多少想法，可是昨天墨云智那番话让她对这个女人的好奇达到了最高点。
如果她是墨云深深爱的女人，那么，现在她在哪里？
为什么墨云深选择跟她协议隐婚，而不是跟穆可可呢？
喜鹊说：“应该是深哥喜欢的女孩子吧。”
为了不影响盛悠然的情绪，喜鹊选择了一个半谎言半真话的答案。
可是，这落在盛悠然的耳里似乎并不是特别的满意。“是墨云深之前的女朋友吗？”
“不是，”这下喜鹊倒是答得很干脆，“深哥很喜欢可可姐，但是他们不是男女朋友。”
这个也是困扰了喜鹊两年多的问题。
虽然不是男女朋友，但是盛悠然在喜鹊的口中还是笃定了穆可可在墨云深心中的地位。
见盛悠然有些失神，喜鹊不忍心，“深嫂，你现在跟深哥结婚了，也怀上了深哥的孩子，其他的就不要多想了。”
短期内，穆可可应该不会回国的。
因为盛悠然对喜鹊做的这些事，喜鹊对盛悠然已经改观，相处下来觉得盛悠然这个人也不错，天平已经渐渐不再单独倾向穆可可了。
加上现在盛悠然怀孕了，喜鹊竟然也不太想穆可可早早回来了。
以前期盼的就是穆可可早些回国，陪伴在墨云深的身边。
可是现在，喜鹊却是变了想法。
盛悠然舒了一口气，干笑道：“没事，我就是问问，你别多想。”
“是你别多想，”喜鹊的目光紧锁着盛悠然，“至少现在是你在深哥身边。”
闻言，盛悠然别开目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觉得太尴尬。
看着盛悠然这反应，喜鹊忽然就起了八卦的心思。“深嫂，你是怎么认识深哥的？”
还在短时间内握住了墨云深的心，成为了墨太太的。
怎么认识的？
这个问题砸进盛悠然的心里，盛悠然也觉得问号重重。
她知道她跟墨云深是一夜情，但是至于到底是怎么样发生的一夜情，盛悠然是丝毫没有记忆的。
“深嫂？”
见盛悠然走神，喜鹊不由得出声叫了一声盛悠然。
盛悠然回过神，好看的脸上绽放一抹不知意味的笑，“一夜情。”
“……”
喜鹊显然不太相信。
那满脸的不可置信落在盛悠然的眼里，让盛悠然更觉得嘲讽。
连喜鹊听着都觉得不可置信，发生在她身上，她居然就这么坦然接受了。
一瞬的尴尬之后，盛悠然脸又红了。
看着盛悠然这反应，喜鹊敛了敛神情，“深嫂，真的假的？”
“真的。”盛悠然虽然觉得羞赫，但是也没有否认事实。
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细节而已。
视线从下挪到上，喜鹊忽然很认真地看着盛悠然，问出了一个让盛悠然一点也猝不及防的问题。
“深嫂，你爱深哥吗？”
爱？
听着喜鹊嘴里蹦出的这个字，盛悠然觉得，这个字用在她和墨云深之间格外的讽刺。
他们之间的关系，能够用“爱”来形容吗？
哈……
盛悠然想想都觉得忍不住弯上嘴角。
刚想开口，余光却是瞥到半掩着的门后忽然多了一抹灰黑色的休闲西装的衣角。
盛悠然视线从上垂下，嬉笑道：“当然爱了，我的老公我不爱谁爱，不爱谁会嫁给他啊。”
盛悠然脸上笑着，眸子也是璀璨无比的。
可是，那笑意却是不达眼底。
听着盛悠然这轻松的语气，还有那满含着爱意的眼神，喜鹊微微低眸，心里更是复杂。
瞥到了门外的那抹衣角，盛悠然也没有必要再跟喜鹊纠葛了，因为她想要问的问题，并不适合被听墙脚。
总归这一趟也不是全无所获，盛悠然便起身，轻声交代道：“待会开工了，好好拍，每一次摆拍和走秀，都是为你三个月后的模特大赛做铺垫。”
闻言，喜鹊抬眸看着盛悠然，重重地点了点头。“好。”
深深叹了叹气，盛悠然伸了伸懒腰，“我先回办公室了，有事随时联系。”
盛悠然的手放在耳边做了一个“call”的手势。
喜鹊点点头，也不多留盛悠然了，开工在即，她格外珍惜现在能做模特的每一天。
实话实说，喜鹊是很感谢盛悠然的，也对之前对盛悠然所做的一切觉得十分的内疚。
可是现在盛悠然怀孕了，孕妇的情绪波动大，喜鹊还是觉得有些话不适合在这时候说。
见喜鹊也做好准备去化妆了，盛悠然也不再多留，缓缓走向了门外。
门外果然站在墨云深。
明明早就察觉到了，盛悠然还是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捂着自己心脏的位置，眼神微磕，掩盖住眼里划过的失落。
“老公，你怎么在这。”
“来接你。”
墨云深回答淡淡的，又理所应当。
“……”
喜鹊的工作间到她的办公室大概有三分钟的路程？
这有什么好接的。
在这一刻，盛悠然又无比庆幸自己在回答喜鹊之前看到了墨云深的衣角，否则怕是会出大事。
想到喜鹊问的那个问题，盛悠然不由得抬眸深深地看着墨云深，似乎想要把墨云深的轮廓都刻进脑子里。
“这么看着我干嘛？”
墨云深被盯得有些不自在，眼眸微敛，低垂着视线，准确无误地拉住盛悠然的手，带着盛悠然缓慢地往秘书长的办公室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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