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阿则尔先生完全可以改行,不再做医生“
“什么?“在收拾牛皮出诊包的医生闻言愣住了
“可以去好莱坞,当化妆师,你瞧,我们两个多像刚被挖掘出来的木乃伊啊“
医生哈哈大笑,两个女子不但外罩波卡,里面还缠着一层层白色纱布,纱布上似乎透出点点血迹和污痕。
他不再笑了,心事重重,手也有些颤抖,内心的紧张一览无余。
“嗨,别担心,医生,没什么可怕的,要是被识破,你就说是被我逼迫的“阿芙纳看出线人的紧张,出言安慰。
“没用的,我还是会死,哈塔斯的那帮家伙才不听解释呢“医生摇摇头,发出叹息。
“那就想想伦敦的生活,大笨钟,白厅路,还有伦敦国王学院以及哈罗德百货公司,嗯“
阿芙纳适当地改换话题,她深谙操作线人的方法。
医生点头微笑,紧张有所缓解。
人在危急时刻,最需要的是希望,是希望支撑着他们前行,而不是恐惧。
“咱们出发吧,愿真神保佑“阿则尔医生穿着厚夹克,手里拎着褐色的牛皮出诊包。他打开后门,一辆老掉牙的福特汽车已经停在那里。
医生打开车门,让张静怡和阿芙纳坐在后座上,自己则坐到司机位置上。
张静怡感到脚下有东西,她摸了摸,发现是几块羊干酪,顺脚踢到了旁边。
“噗嗤,噗嗤“福特尾部的排气管喷出几股黑烟,车身颤抖两下,慢慢开出院子,压着年久失修的道路,向位于北方的贝鲁特驶去。
开出小镇还不到半小时,他们就遇上第一道哈塔斯“战士“旅的岗哨,木质栏杆横在福特车前。
两个端着步枪,身着美式陆军夹克的武装分子,马上迎上来。
“YaLLK,YaLLK“哨兵大声呵斥着,自动步枪四处乱舞。
阿则尔医生满脸堆笑,推开车门,抖抖索索取出几只香烟递过去。
哨兵挥挥手,一连串的盘问脱口而出。
“哦,麻风,大麻风“医生指着两个女子,大声回答
两个哨兵立刻躲得老远,隔着车窗看了一会儿,然后示意医生通过。
就这样,她们一连经过三道岗哨,所有的哨兵对麻风病人都很恐惧,这种恐惧早已根植在本地文化的深处,无人敢于试探。
“还有最后一道岗哨,再完全就是贝鲁特的地盘了,哈塔斯在那里还比较收敛“
阿则尔医生已经不再紧张,他觉得自己离伦敦已经近了一大步。
这是一道防守很严密的岗哨,木质栏杆换成了黑白相间的铁杆,几辆皮卡车停在不同的方位,车厢上站着机枪手,车顶的机枪对准过往的车辆和旅客。
阿则尔医生的表演和以前往前一致,小喽啰举手示意放行。
“站住,站住,等一等“从拐角的皮卡上下来一个人,这是个金发碧眼的男子,留着大胡子,脸上全是伤疤,大片刺青从他的脸颊一直延伸到脖子深处。
“狗屎“张静怡听见阿芙纳发出骂人的声音,尽管很轻,她还是听到了。
她也知道遇上了麻烦,来人很明显是欧美来的极端战士,这人不一定恐惧麻风病人。
果然,这个金发男子一下推开医生,径直向福特车走来,嘴里不断发出家乡的骂人话。
“妈的,波士顿佬“阿芙纳听出,这是个从波士顿来的美籍极端战士。
“你们,下来“金发男子挥舞着一支MP5冲锋枪,用简单的阿拉伯语命令。
阿芙纳推开车门,张静怡紧跟在后,她们走下福特车,站在空地上,瑟缩发抖。
“麻风,大麻风,末期病人“医生用带有口音的英语解释,他已经很紧张了,两腿都在发抖。
“糟糕,这医生只要吓两下,什么都会招的“
张静怡心中焦急,但这条道路的两侧都被封堵死了,她们根本无路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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