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会的大小头目们,过着纸醉金迷,香槟洗澡的奢靡生活。万一身体不适,他们会选择去美国看病,最不济,也是去临近的墨西哥,他们不缺乏医院,也不缺医生。
但是,对这座城市,尤其是山区农村里的穷人来说,他们处于可卡因产业链的最底层。工作不是车间里的初级提炼工,就是用身体作为容器的“毒骡”,这些人能喝上啤酒就不错了,至于医生,医院什么的,并不比教堂中的圣母更近一些。
亚莎这几天很累,几天前的一次大规模兄弟会内讧,使得这座城市有很多需要手术治疗的穷苦人。尽管不是外科医生,亚莎也只能上手术台忙碌,因为医生很少,忙不过来。
早上6点半,亚莎阿布医生按下闹铃,匆忙洗了个澡,吞下几片土司与半杯咖啡。就离开租住的房子,开着一辆破旧的皮卡车,向城市边缘的医院驶去。
没有人知道,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毕业的她,为什么不留在美国从业,或者继续深造,要知道,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完全具有这样的能力。却选择加入无国界医生组织,到世界上最困苦,也是最危险的地方来。
这里的病人称呼她为“米哈娜”,意思是拥有善心的圣女。
大概是因为太过劳累,浓烈的咖啡也无法驱散阵阵困意,她不断打着哈欠。扎成简单马尾的黑色长发,被带着古柯味道的山风吹起,飘落在她没有化妆,却自然清秀的脸庞上。
医生当然不会注意到,在皮卡车后不远,一辆摩托车始终跟随在她后面,摩托车不是更换位置,不是从左边换到右边,就是躲到另外的车子后面。
摩托车手戴着深色头盔,完全看不清长相。
皮卡车拐进一座由简易铁栅栏围成的三层咖啡色建筑,这就是无国界医生的工作场所,当地一所教会医院。
摩托车手在离医院几十米远的地方停下来,他从黑色骑行服里取出一个小本子,用笔划了几条粗细不一的线条,记下几个数字。
下午,亚莎医生开车出诊,这次是和几个同事一起,摩托车手准时出现,悄然跟在她后面。
晚上10点钟以后,当年轻的医生拖着疲惫的躯体,开车回住所的时候,摩托车再次尾随着皮卡车,直到医生回到住所,关灯睡觉。
第二天,另一辆完全不同的摩托车接替了工作,只不过,车手利用每次红绿灯或交通拥挤的机会,拍下所有经过的路口和附近的建筑物。
第三天,摩托车手仔细记录下医生通过每处弯道和红绿灯的时间。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女医生不是在打哈欠,就是在闭目养神,她对所有暗中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第四天晚上,摩托车手结束跟踪,来到市区东北角的一栋肮脏公寓里。黑暗,狭窄的楼道中,或坐,或躺着姿势各异的瘾君子及酒鬼,大多数两者兼之。
他没有除去头盔,身体小心避让楼梯两旁伸出的脚或胳膊,在二楼最边上的一间房门口,他伸出手,敲了敲。
少顷,有脚步声传来,吱呀门打开了。崔勇的脸出现在黯淡灯光的背景下,胡子没有刮,看上去很邋遢。
崔勇点了点头,摩托车手立刻别进来,门被无声地合上。
“怎么样?准备得如何了?”崔勇点起香烟,猛吸几口,问来人。
来人已经除下头盔,显露出与本地印第安原住民一般无二的脸孔。
“都弄好了,目标生活很有规律,就像钟表一样”他回答崔勇的提问。
崔勇转过脸,面向窗户方向,那里的破烂长沙发上,坐着个中年人。他满脸黄色胡须,头发也乱糟糟的,这是他在本地的线人。
“你呢?老酒鬼,车子和服装怎么样了?你没有把那些美元都换成酒或可卡因吧?”
崔勇笑着,用西班牙语问。
线人张开嘴,露出缺了好几颗的大黄牙,似乎在喷出淡淡的酒气。过了一会儿,他正色回答
“都好了,汽车是麦德林国民警卫队的,服装也是,我还搞来几只步枪,但是,嗯,很抱歉,没有多少子弹。如果需要,当然能弄来更多子弹,但嗯“
他同样肮脏的右手做出个要钱的手势,这只手因为残缺了大拇指和中指,显得十分怪异。
崔勇摇摇头,慢慢说
“不,不需要,这个任务甚至用不到一颗子弹,目标肯定要活的,死的没有意义“
喜欢最后一毫米请大家收藏:(www.75zw.com)最后一毫米起舞中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