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吃了一惊,他是陆上自卫队的现任军官,加入“兄弟会”外围组织已经多年,是个名符其实的“右翼战争狂人”,整天叫嚣战争,这次组织特地派他来给路易当助手,也顺便培养具有实战经验的战争机器。
“这,杀,杀,杀人?”
太田脸颊上的肌肉颤抖了几下,他虽然渴望战场,但用军刀杀死手无寸铁的平民,却是从来也不曾想过。
“去吧,不要辜负你武士的家风”
路易双手捧起“助广”,脸上满是庄重和兴奋的神色。
年轻的自卫队军官用发抖的手接过军刀,慢慢踱回操场,走向侨民队伍。
“哦,来啊,表演表演,给我们看看”
“哈哈,真是一场好戏”
“来啊,让血喷出来啊”
“操,操,让爸爸看看”
广场上顿时热闹了起来,几个身体异常魁梧,个个好似重量级拳王的西方人吹起口哨,他们都是来自美国“海豹”部队的资深士官,同时也是“兄弟会”军事组织“奥丁神剑”的成员,是被阿芙拉派来协助路易完成任务的。
其中一人睡在打开的白色躺椅上,他戴着射击眼镜,左手和右手各牵着一条红色和蓝色狗链,以嘲弄的眼光注视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狗链的另一端,两名浑身**,身材火辣的金发女郎如同宠物般趴伏在沙地上,洁白的皮肤上到处是伤痕,扭曲的,如同蛛网般纵横交错的瘢痕纠缠在一块儿,令人不由地阵阵心悸。
这两人都是内战爆发前在利比亚恩德市内高级酒店和夜总会表演的白俄罗斯公民,战争爆发后,她们很快落入乱军手中,辗转到了这些“兄弟会”成员手里。
太田抽出“助广”,他双手紧紧握住长长的刀柄,手不断微微发出颤抖。
他走向一个穿着白色运动服的女孩,女孩年纪不大,中学生般的脸孔露出的是紧张,流出的是惊恐。
“让军刀饮血”
路易尖利的声音从角落中传出来,像是捏着嗓子说话的老太太。
年轻的自卫队军官鼓足勇气,高高举起军刀。
“呀”他高吼一声,闭着眼睛挥舞雪亮的军刀。
女孩躲了一下,刀锋斜着从肩膀上滑下来,顿时,红色血雾从她年轻的身体中喷射出来,一条胳膊咕噜噜落在地上,黄色的沙地马上被鲜血染红。
杨松的眼睛从瞄准镜目镜上移开,他感觉湿润润,火辣辣地难受。手指因为用力克制而变得苍白,胸部剧烈起伏,心脏也不断加速跳动。
他现在的位置正好,只要扣动扳机,那名留着寸头的日本自卫队军官会被弹头掀开天灵盖,当场爆头。
但是,杨松不能开火,开枪马上就可能暴露自己的位置,那几个海豹队员个个身经百战,实战经验丰富的如同嗜血猎犬。
路易猛地从阴影中窜出来,他一把夺过军刀,嘴里不住发出“混蛋,笨蛋”的责骂声。
太田低着头,他用眼睛去扫刚才自己伤害过的女孩,胖胖的脸上变得没有一丝一毫血色。
路易攥着军刀,他分开众人,走向第二排中间,似乎不太满意,又自言自语的走向第三排,第四排。
终于,他的目光落在一个长发披散,怀里抱着小男孩的高个子女子身上。
“太阴,太阳,合二为一,是为太极”
他笑着,用纯熟的中文对那对侨民母子说。
母亲抬起头,她的丈夫是一家石油勘探公司的中层技术人员,内战爆发前刚好因为公事回了国,她本来也想回去,因为想节省下不能报销的飞机票,就带着孩子留在了分公司驻地。
不想,撤退途中,却被劫持到了这里。
路易拂拭军刀,慢慢转身。
杨松的眼睛又贴到瞄准镜上,以现在的距离,只要手指微微动作,这个家伙会立刻下地狱。
他不能开枪暴露位置,这到不是为了自己安全,而是保护他找到的那条秘密通道。
只要他回去通知刘西疆他们,然后顺着密道潜入军营,就有可能将被劫持的侨民营救出来。
但是,他实在不能再面对这一切,尤其是马上要发生的惨剧。
杨松在流泪,这个无限忠于祖国,忠于民族的神射手从来没有淌过泪,但是,这次,他没有办法控制住矛盾中的自己。
路易不断念着几句俳句,面色凝重而得意。
猛地,一道白光划过,伴随着他阴阳怪气的“喝”声,高个子母亲和抱着的小男孩被军刀锋利的刀身劈开,一道血柱如同石油喷射般从少了上半截的身体断面中射出。
杨松回过头,他实在无法克制自己,再最后确认方位后,艰难地在碎石和骆驼草中爬行,向着密道口前进。
要制止悲剧再次发生,只有回去寻找刘西疆他们。
“混蛋“
路易不顾满脸血污,他举起无线电通话器高声叫骂。
全副武装的T90坦克竟然被那些侨民迎头痛击,还好,在这些俄罗斯醉鬼身后,另一名来自自卫队北方坦克团的现任军官,坚定的“组织”兄弟,正在指挥第二梯队冲杀上去。
他们必定会得手,路易吻着带血的军刀,不禁憧憬起未来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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