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怡将自己的身心置于某种超脱的状态,这样做的目的是应对可能即将到来的折磨或者是超乎思维的孽待。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没有人殴打她,审讯她,也没有侮辱她,甚至连话都没有多和她说一句。
此刻,张静怡置身于一间空荡荡的屋子内,周围的墙壁雪白,用手指戳一戳,软软的,明显是包裹了软性防护材料。屋子的中间安置了一张蓝色的躺椅,看上去有几分类似牙科的治疗床,只是头顶少了无影灯,旁边也没有盥洗台。
敌人是不会突发善心的,他们的安静代表了更可怕的风暴。张静怡清楚地记得,就在渔村之外的公路旁,她目睹了那个可爱的小姑娘在发出阵阵尖叫后,突然瘫软在地上,身体像是被电流通过似的不断颤抖,阵阵风雨中,她只能听到依稀可辨的“赫赫”声,显然小姑娘正在遭受痛苦的折磨。
过了足足三分钟,可怕的**终于消失,从黑暗棕榈树林中传来一个飘忽地,阴冷的女人声音
“送我们的客人走,要好好招待她呀”
张静怡抖了几下,想到那声音发出的频率似乎能刺穿自己的意志,想到模糊的飘忽感,她马上就联想到“地狱使者”。
门开了,几个身穿浅蓝色和绿色医生袍服的人走进来,他们友好地向张静怡点头,为首的还用“女士”来加以称谓,似乎这里是医院,而张静怡只是普通病人。
张静怡浑身发抖,她知道考验自己的时候到了。
“女士,请吧,我们都是现代文明人,不想把事情做得像野人般粗暴,我保证,你不会有任何不适感,就像是睡一觉,瞧,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已经很累了,很累了,对不对,看着我,看着我,你想睡了,是不是?”
一个身穿绿色手术袍,脑袋秃了大半的北欧人用温柔的英语慢慢对张静怡说,他的声音和眼睛具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张静怡起先觉得昏沉沉的,然后不由自主地走向蓝色治疗床。
“开始吧”另一个人用英语说,旁边的助手推进来一个分成好几层的金属器械车,从里面取出手枪式的快速注射器。
随着“啪”的一声轻响,张静怡完全丧失了意识。
“呼吸平稳,血压稳定”助手看了看车子上的监控仪器。
“开始吧”
身穿绿色袍子的人挥了挥手,周围的墙壁如同舞台布景般一片片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间超现代化的手术室。
“天使”依旧在黑暗里,这个世界上,除了造物主“父亲”之外,所有看过自己的人都已经身在另一个世界。
透过监视器,天使注视着手术室里发生的一切。
紧密仪器首先检查张静怡的内外身体,他们没有发现任何不属于这具躯体之外的东西,换句话说,要是她隐藏了某种东西的话,那肯定不在这儿。
接下来是关键时刻,天使决定不对张静怡动粗,而是像南迪那样,成为一具受自己掌控的行尸走肉。
这个女人知道更多的东西,她身处金字塔的更高层级,掌握她所带来的收获比雅加达站的南迪无疑要丰盛许多。
手术成功后,张静怡会主动合作,把自己掌握的一切情报主动相告,她的大脑会告诉意识思维,自己是最忠于“组织”的儿女。
“动粗,拷问?哈哈,那些太野蛮,太低效“想到这里,天使不觉在暗中发出会心的微笑。
“天使”甚至在规划今后如何使用张静怡这具行尸,必须要好好利用接下来的6个月。
“有问题,出,出意外了,尊敬的主人,2号,2号的身体对改造呈现出全方位对抗,要是强行进行,她,她会死在手术台上”
天使的好心情被主持手术的中情局先进科技研究小组的戴维斯博士打断了,黑暗中,天使脸色微变。
“这,这女人身体受过严重伤害,她,她接受了深度基因治疗,所使用的药物,改变了手术靶点,我们无法进入她的意识思维网络,无法摧毁记忆系统,她,她的大脑相当于有坚强的堡垒屏障。”
博士擦擦汗,继续解释。
“天使”什么也没说,关上监视器,打开一面类似镜子的东西。
“我的好孩子,出了什么让你感到不愉快的事情?”
舒伦堡博士似乎从来不需要睡眠,他总是那么精神矍铄,神采奕奕。
“父亲,哦,我的父亲”
“造物主,您是我的主人”
“镜子”的另一面,一会儿是温柔的女声,一会儿是粗豪的男音,不论声调如何变化,口气都如同孩子对父亲撒娇。
“放松,放松,我的孩子,这是小事情,我可以让”鹤“来帮助处理,人格改造手术是他的发明,任何困难都可以解决。”
舒伦堡博士轻轻地,意志坚定地安慰自己的“孩子”。
“天使”露出笑容,只有父亲才欣赏儿女的面孔,无论他们是什么样子的。
壁钟敲了一下,现在是印尼南岛时间凌晨一点半。
日本 京都
东边的天空微微露出白色,再过一个多小时黎明就会降临,深夜里的京都郊外是如此寒冷,山林中的清风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刺破肌肤,让人不觉打了个寒战。
黑川利熊博士走下黑色的豪华凌志轿车,这位代号“鹤”的兄弟会成员,资深科学家,全日本脑外科教授联谊会会首慢慢踱向远处的山林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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