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韩,苏莱曼兄弟,美国人“银河”和另外几名边界基地的幸存者行走在光秃秃的山地,攀爬与陡峭的山脊之间,现在距离离开那间颇显神秘气氛的医院,已经差不多一天半时间了。
不得不说,在自告奋勇提醒他们离开,并主动担当起向导职责的神秘人带领下,他们走的虽然不快,却没有遭遇到丝毫风险,不要说空中的直升机巡逻,就是地面上各种各样的旅客,走私贩子,也没碰见一次。
一路上,他主动与老韩攀谈,看上去就如同总已经认得的老朋友。
但是,笼罩于他身上的神秘光环非但没有减轻,而变得愈发扑朔迷离起来。
首先,不但是老韩,就连自称可以分辨出任何英语发音的语言奇才,中情局最富经验的行动特工“银河”,竟然也听不出神秘人的口音,他口中所吐自然是英语,但不带有丝毫口音和发音习惯。
“您的母语中带有中国南方口音,教会您说第一句话的人,一定是那边人。”
更另人感到惊奇的,神秘人却揭破了老韩,说出了隐藏于档案深处的出生籍贯。
“你去过中国?”
老韩没有显出慌乱或者吃惊,只是大方地反问对方。
“我叔叔在中国待过很长时间,大概是42年到46年初,足迹遍布了中国南方和西南地域,哦,他是美国陆军第14航空队的,就是陈纳德将军的部队,叔叔是个机械师,先是修理P41,然后是野马式”
神秘人没有直截了当地回答老韩问题,只是像说故事般,随意却明显很认真地回应。
“您父亲是开飞机的?”
老韩顺着他的思路问下去,他仔细看了看对方,想估计出比较准确的年龄,却发觉这是很困难的事情。
神秘人的非但皮肤很白,也不像通常白人那样粗糙多须,他的眼睛在阳光下既不是黑色,也不是蓝色或者绿色,而是几种色彩准确调和后,精确混杂在一块儿,至于年龄,更加无法从看不出皱纹和风霜的脸颊上瞧出个大概来。
“不,我父亲是军医,参军前在芝加哥的一所教会医院接受住院医生培训,后来参加了陆军,被他们派去欧洲大陆。”
“哈哈,那你的母亲在那几年中一定很煎熬吧”
美国人银河主动插入谈话,他做了个意味深长,却颇为轻率的下流动作。
没想到,神秘人非但没显出丝毫生气,还浅浅地报以微笑。
“嗯,说老实话,我对于母亲一无所知,因为在父亲第一次遇见她时,母亲已经中弹,他们之间甚至没交谈过半个词。”
“什么?你他妈的开什么玩笑?”
美国人银河生气了,他认为对方是在说笑话。
“据父亲告诉我,母亲,哦,或者说,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嗯,那位女士,她显然正在遭遇残余败退的党卫军追杀,那些人是布痕瓦尔德集中营最后的守卫,你读过那段历史,不是吗?”
神秘人毫不生气动容,他那双深邃的,在不同方向呈现出多种色彩变化的眼睛,望着太阳照射下的群山。
“您的母亲,或者说带着您逃出去的女士是集中营的受害者?”
老韩很快理清思路,他不认为对方是在胡说或者编故事,相反,可信度很高。
“这是最奇怪的地方,我父亲尝试救治她,据他后来仔细回忆,这位女士营养充足,衣服也不破旧,甚至口袋中还有口红,这可不是集中营犯人可以拥有的。”
神秘人对老韩很有好感,他笑着回答说。
“那么,您怎么到了这个地方来?”
老韩不再追问,他换了个话题
这次,神秘人没有回应,只是换了个严肃的表情,很认真地说
“医院内的家伙,这帮人的来历要仔细调查,他们似乎在做一种脑部改变的手术,或者说实验,尽管没有一个成功活下来超过三天的手术对象,但这种东西以后肯定会完善的,还有,他们背后有巨大的金钱资助,这力量异常危险,就像是狂犬病毒,此刻不发作是因为处在潜伏期,时机一旦成熟,会要了这个的世界的命。”
“嗨,嗨”
不远处,负责警卫的战士发出信号,喝茶时间宣告结束,是重新上路的时刻了。
“很高兴认识你,希望我们携手,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起身离开的时候,神秘人对着老韩再次报以真诚地微笑,轻声地说。
接下来的旅程也没有遭遇任何危险,随着日光渐渐没入西方地平线下,他们距离苏莱曼兄弟的叔叔,著名军阀,沙阿马苏德的基地已经越来越近。
他们遇到了几天旅程中的第一伙人,这是一只拥有卡车,吉普车还有小型客车的车队,从西北巴基斯坦接壤地区来,为抵抗军和他们管辖下的老百姓运送食盐,药品,弹药和各种维持生存必备的补给品。
神秘人和老韩都不主张和车队一起走完最后的旅程,因为目标越大,遭遇风险的可能也愈大。但是,苏莱曼兄弟已经疲劳,他们显然认得为首的走私贩子,加上夜幕临近,这帮人又自称已经四次在夜晚穿行于公路,保证绝不会遭遇苏军。
“别这么胆小了,我他妈早已经累得骨头散架,能躺下来是最美妙不过的礼物。”
银河咬牙切齿,他虽然去过包括丛林在内的各种地方,但都有合适的交通工具,在经历几天的艰难跋涉之后,早就巴不得钻进汽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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