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深处, 被炸得满是坑洞的五号训练场近乎半毁, 秦湛刚刚结束一轮折磨。
“接下来是最后一项训练了。”凡渡叹了一口气：“你可以先缓一缓。”
秦湛艰难的支撑着身体, 靠在大树上缓解脑部疲劳，他的身体和丧尸无异, 明明已经比正常人能承受更多了，因为他不用担心心跳过载，没有缺氧的风险, 可仍然不能轻松的度过凡渡的一项又一项训练。
天知道凡渡怎么有这么多折磨人的法子的。
“不用，继续吧。”秦湛挥挥手, 示意自己没问题，还能接着来。
然而这次凡渡没有同意：“听我的, 休息一下。最后一项不是对你身体和精神的考验, 没有危险, 你状态好一点再做比较好。”
秦湛只好点头，他慢悠悠走到被炸烂了一半的长椅边坐下, 用时间来让疼痛清空。
因为第二项的电击，他的耐痛能力大大提高了, 可还是忍不住倒数第二项的训练。
“凡凡，你是怎么知道往晶核里强行输送能量会这么难受的？”秦湛不光大脑疼, 他感觉浑身上下都像是要爆炸一样，每一条能够输送异能的经脉都胀痛难忍。
这比电击还要难以忍受, 因为一旦习惯电击单纯的痛感, 秦湛就觉得自己越来越能忍了, 可是强行灌输晶核, 这简直太可怕了，这是从身体里由内往外的疼，一点点防护都没有。在这种疼痛之下，秦湛甚至产生了自己过于渺小脆弱，对一切都无能为力的错觉。
他的晶核差点就产生了裂纹，好在他见过凡渡使用异能爆发的样子，学着将那些能量压缩成点然后施放出去，这才没出什么大问题。
“凡渡，你说过你都亲身体会过。”秦湛皱眉：“自从末世开始，咱们两个就一直在一起。这种强灌晶核的事情肯定很早就发生过，不然你也不能学会晶核爆发。”
“但是我一直都陪在你身边，你哪来的机会去被灌晶核领悟技能？”秦湛这次没那么好糊弄了，因为这真的是过于危险的行为，秦湛觉得就算是凡渡，也不会主动做这种事。
凡渡一定是被迫，而且活了下来知道分寸之后，才敢在他身上尝试的。
“有些事我不能和你说。”凡渡的目光看着遥远的天际：“现在还不是时候。”
秦湛心中起火，他甚至想要质问。
凡渡承受的东西太多了，多到能轻易把任何人压垮，秦湛愤怒于凡渡的不信任，也愤怒于凡渡不想让他一起分担。
“你想岔了。”凡渡笑道：“不是我不想和你说，而是我不能。”
凡渡的本能告诉他，泄露天机会招致非常可怕的后果，而且现在局势紧张，说出来没有任何好处。
“算了，当我没问。”秦湛伸了个懒腰：“也是，你做事总是有目的和道理的，我相信你。”
只要凡渡一解释，他的怒火就会轻易熄灭。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忽然聊到进入基地的新人们，变异兽这几天来去匆匆，他们在外二圈都听的一清二楚。
“汪佳明能行吗？”秦湛问道，“那可是四百万人，我担心他过劳死。”
“不不不，你还是担心自己吧，汪佳明挺乐在其中的。”
“乐在其中？那还真是比你更可怕的工作狂。”
凡渡坐在了秦湛腿上，十分大爷的圈住对方的脖子：“我才不是工作狂，工作狂一般都是从年轻到年老都毫不懈怠的类型，而我是一口气把未来的事情都规划好，然后好和你一起享受下半生。”
“你现在都想到养老了。”秦湛扯扯嘴角：“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的寿命问题？”
“我感觉应该会比普通人类长，本身进化者就是，我还是变种了的进化者。”凡渡捏捏下巴：“按照理论来讲，只要真菌一直有食物有适宜的环境，它能维持宿主一直以寄生时的状态活下去。”
“寿命我不知道有多长，但是永葆青春是肯定的。”凡渡啧啧道：“两个老妖怪。”
“你要一直待在春城基地吗？”
“当然不。”凡渡摇头：“我没有那么爱春城，其实基地建在哪里都一样，只是一个维持人类文明存续的东西。等到基地的事情都安定下来，也许我会离开。”
“无情的总司令。”秦湛笑了笑：“你的追随者会哭泣的。”
“我有你就够了，其他人无所谓。”
“嘶——”秦湛把人推下去，他感觉冰冷的心脏都快热乎起来了，“不说了不说了，我休息好了。”
凡渡知道他害羞，秦湛在他看来是很有意思的人，有时候特别老流氓，但自己一旦说出什么正经的话，秦湛的流氓伪装就不攻自破。
凡渡根本不知道他自己也是这个类型……
“最后一项训练，是什么？”秦湛活动了一下身体，虽然凡渡说没有危险，但他还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
“其实你自己已经领悟一部分了。”凡渡道：“利用菌丝来模拟生物特性。”
秦湛利用菌丝模拟过蝎子蜘蛛等等动物，但这种理解还是太粗浅了。
“菌丝的重量非常轻，可以化作翅膀供你飞行。它们的坚韧程度也非常高，还能够硬化，亦可以成为你的甲胄。”
“只要拥有菌丝这种奇特的物质，你的可能性是无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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