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不可能！”
段天涯盯着张进酒斩钉截铁的道。
张进酒看着段天涯，淡淡的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有些人，你以为你很了解他，但其实看到的都是他故意伪装出来的假象，真正的他，是一个你完全不认识的人。”
段天涯的反应，张进酒并不意外。
事实上，他自己知道真相的时候，也是不敢相信。
段天涯面色微沉，问道：“张进酒，你说义父是黑衣人，你有什么证据？”
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将那个手段残忍的黑衣人，和他的义父联系到一起。
“证据？”张进酒摇了摇头：“天涯，别说我没有证据，能够证明神候就是黑衣人，就算是我拿出来证据，你只怕还是不肯相信。”
“原来你没有证据。”段天涯闻言松了一口气。
张进酒苦笑道：“天涯，你没有发现神候这一次闭关和出关的时间，和黑衣人出现消失的时间，恰好能够对上吗？神候开始闭关几天后，麒麟门灭门，而在飞刀门灭门的几天之后，神候出关，加上来回路上花费的时间，一切都是十分吻合。”
段天涯辩解道：“或许这只是一个巧合罢了，而且，义父也并非一直是在闭关，每隔几日，他都会出来一次，黑衣人绝不可能是义父！”
“可是，天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神候明明在闭关，还要隔上几天出来一次？而他出来之后，为何又完全不过问护龙山庄的事务？”张进酒问道。
“这……”
段天涯没有强辩，他之前没有多想这一点，但现在听到张进酒分析，也是觉得有些不合理的地方，顿了一顿，他看着张进酒道：“张进酒，那依你的意思，义父为什么要这样做？”
张进酒沉声道：“神候这么做，是为了证明他一直都在护龙山庄之中，让人不会将黑衣人联想到他的身上。据我猜测，闭关的神候，根本不是神候本人，而是神候找人假扮的，真正的神候早在闭关之初，就离开了护龙山庄。也是因为这样，假的神候不时出关，才会完全不过问护龙山庄的事务，言多必失，这是为了避免被你们看出来破绽。”
段天涯闻言，眉头一皱。
张进酒的话，虽然只是推测，但是却让他找不出来反驳的地方。
难道，义父真的是黑衣人？
段天涯的心中，闪过这个想法，立刻就是自行掐掉，他不敢再想下去。
张进酒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还有一点，就是黑衣人放过了归海一刀。如果黑衣人不是认识归海一刀，那种情况下，绝不可能会放过归海一刀。结合这种种蛛丝马迹，很容易得出神候就是黑衣人的结论。真相往往就是这样，越不可能的真相，通常才是真的真相。”
段天涯的心绪有些不宁。
朱无视在他们三人，和满朝文武面前，都是正直忠义的形象，而现在张进酒却告诉他，朱无视是那个鬼祟的黑衣人，这对他产生了不小的冲击！
忽然，段天涯抬起头看着张进酒，“张进酒，如果义父真的是黑衣人，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应该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才对。”
张进酒道：“或许是因为秦昊威胁到他了，所以他才想这种办法，嫁祸秦昊。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关于秦昊入魔的出言，能够在江湖上流传的这么快，多少也和神候在背后推波助澜脱不了关系。”
“秦昊威胁到了义父？”段天涯疑惑不解：“义父已经是铁胆神候，而且武功冠绝天下，秦昊又能威胁义父什么？”
张进酒闻言，语带讽刺的道：“天涯，神候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张进酒，你这是什么意思？”段天涯凝声道。
就算是朱无视可能是黑衣人，但也还是他的义父，在他想来，朱无视这样做，或许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或许在执行什么重要的计划，他心中纵然有些难以接受，但是对朱无视的敬重，仍旧未曾减少。
张进酒道：“天涯，我知道很多神候秘密策划，你们不知道的事情。”
段天涯道：“你都知道什么？”
张进酒道：“我查到神候在青城山秘密训练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同时，护龙山庄，多年来一直在网罗各地手执兵权大将的隐私。”
段天涯眉头越皱越深。
他没有想到他素来敬重的义父，暗中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秘密训练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也就罢了，竟然还在暗中收集各地将军的隐私，这种举动，已经是有违一个臣子的本分了。而且朱无视暗中做下这一切事情的目的，不用多想就是能够想到，必然是准备造反无疑。
段天涯看着张进酒，“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他知道就算张进酒不告诉他，总有一天他还是会知道，不过，他宁可永远都不要知道这一切，这样朱无视还是他心目中那个正直忠义的义父，而不是一个阴谋算计，图谋不轨的枭雄！
张进酒沉声道：“原本我想明哲保身，没有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但是这样我的良心始终过意不去，一旦神候计划成功，天下便要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今天你执意要问黑衣人的身份，我就索性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要怎么选择，怎么去做，都看你自己。”
如何选择？
段天涯微微一怔。
是啊，他到底该如何选择。
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为朱无视效力？还是和朱无视划清界限，斗争到底？
夕阳如血。
段天涯持剑的手掌一紧，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坚定，他已经有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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