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越一早正准备去上学，刚出门就看到一个穿着红色尼龙大衣，烫着大波浪卷画着浓妆的女人风风火火的在巷子里向自己家这边走过来。
张小妮，肖冉文好的时间最长的一个相好，两人是在洗脚城认识的，当初张小妮就是那个洗脚小妹，肖冉文就是那个心怀不轨想要去找乐子的客户。两人就这么一来二去的熟识了，后来就又不知道怎么的，大概是肖冉文鬼迷心窍了吧，张小妮就成来了被肖冉文包养的情妇。
“你就是肖冉文的儿子吧？”张小妮倒是一点都不认生，看到肖越从门里出来就立马迎上去。
肖越认识张小妮，毕竟这也是他爸这些年身边待得最久的一个女人，只是他看着张小妮那张涂满劣质化妆品的脸就满是嫌恶：“你来干嘛？”
“呵，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后妈，你不管怎么样都得叫我一声妈吧？”张小妮双手环胸，扭着腰就在门口嚷嚷开，她嗓门大，不少没事做的街坊邻居往肖越家门口张望，“我来干嘛？我来拿肖冉文的东西啊。”
“我家里没有肖冉文的东西。”肖越拦着张小妮不让她进门。
“你给我让开，我张小妮现在累死累活为了把肖冉文从条子手里捞出来，现在来这个家里拿点肖冉文的东西怎么了？”张小妮眉头一皱就开始准备泼妇骂街，“你个小狗崽子，还准备拦着我？你今儿倒是不信了……”
张小妮原本就是市井里面混出来的，所以说的话十分难听，但很显然她的嗓门在告诉肖越，反正自己本来就是个没皮没脸的，老娘不在乎所谓的脸面，今儿反正是闹定了。
奶奶听到门口的叫骂声也出来了。
“怎么了这是？请问你是？”奶奶一下子没认出张小妮。
“妈，我是小妮啊。”张小妮看到奶奶立马就换上了另一幅嘴脸，奶奶往后退了一下避开了她就要挽上来的手。
“啊，小妮啊，有什么事先进来说吧。”奶奶不想让外人看笑话，所以就先让张小妮进了屋。
“奶奶，你别！”肖越依旧拦住张小妮。
“让她进来吧。”奶奶拉了一下肖越。
“哼。”张小妮撞了一下肖越的肩，然后翻了一个白眼就进了屋。
张小妮就是来要钱的，从她的口中，奶奶知道了肖冉文被警察抓走了，现在需要保释金把他给先捞出来。奶奶坐在桌前沉默了一会儿说：“抓起来也好，我现在是教训不了他了，也是怪我年轻的时候太纵着他了，现在才会需要警察来教训他。”
“怎么说肖冉文也是你儿子啊，等你不在了，这房子还是属于冉文，你现在卖了拿钱去救他，他以后还会给你养老送终呢！”张小妮急眼了，她现在真的缺钱，肖冉文被抓走了，其实根本就保释不出来，但她需要这笔钱去找其他人帮忙。
“肖冉文只是被带去问话而已，我们没钱，有钱也不会拿给你。”肖越说。
张小妮冷着脸说：“你要是不拿这个钱，你以后就得背着贩毒犯儿子的骂名，这年头随不比以往罪及后代了，但也没什么区别，吸毒犯、贩毒犯的名声能活活的把你们这一老一小压死。这世界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就算我今天不说，你们以后也会知道，不如我今天就做这个恶人。你们以为肖冉文这两年在外面是做什么好营生呢？可拉到吧，知道为什么张老板在肖冉文刚离开这儿的时候不来跟你们要钱吗？因为他帮着赚钱啊。你又知道张老板前些日子为什么跟你们追债吗？因为那个时候肖冉文就萌生出不干了的想法，张老板要让他清醒清醒。”
这些话透露出来的信息让人一下子消化不了，肖越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都不知道该如何思考了，这个女人嘴一张一合的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奶奶！”肖越被奶奶推倒椅子颤颤巍巍没有站稳摔倒的声音惊到。
肖越扶住奶奶，奶奶用手指着张小妮说：“你胡说什么？”
“我说你儿子，肖冉文，吸毒、贩毒，你要是不拿钱，你儿子就死定了！”张小妮的嘴巴里像是淬着毒。
奶奶听完之后一个气没喘过来直接晕了过去，肖越掐着奶奶的人中，急的大叫：“奶奶！奶奶！”
张小妮看老太太真的被气的背过气去了，自己也吓得不轻，她嘴里嘟囔着：“这不关我的事啊。”然后踩着自己的那双细高跟哒哒哒的走了。
肖越连忙打了120，叫了救护车。
……
清早的医院还算比较清净，只不过闷了一夜的消毒水的味道感觉更浓重了，肖越站在手术室外面闪烁的正在手术中的几个字手都在发抖，他亲人不多，最亲的就是奶奶，刚刚医生说奶奶这是急性脑溢血要立刻做手术，肖越听完医生的话整个人都懵了。
他来不及把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消化掉，更来不及哭，他只能听着医生说着一堆自己听不懂的话，然后在一些要签字的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上自己的名字。
手术需要手术费，但肖越拿不出那么多钱，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打电话给陆江，不知道什么时候陆江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医生同意先给奶奶做手术，手术室门外只有肖越一个人坐在长椅上。
“陆哥。”肖越声音十分沙哑，像是快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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