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是修心先醒来的。
他醒来的场面很是尴尬。
因为升温,这几天屋子里有点热,他穿的又是长袖睡衣,醒来的时候睡衣已经完全被推到胸上面了。
而程勋的手臂正搭在他胸上,与此同时,程勋还把他当抱枕似的抱着,两人的下肢交缠着,因为晨.勃的缘故,程勋的下.体鲜明地顶着他。
他淡定地把自己的睡衣拉下去,然后尝试着推了推程勋。
这家伙怎么睡着觉力气还这么大。
于是他狠狠地拍了程勋的脸一下,程勋从懵逼当中浑浑噩噩地醒过来。
修心假模假式地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安抚似的问,“做噩梦了吧,没事没事啊。”
于是就这么着,程勋被活生生的从熟睡中给薅起来了。
修心的妈妈信佛,今天是周日,她例行要与佛友听经交流,给两个男孩买完早饭之后早早地就出门了。
被动醒来的程勋两眼放空地坐在餐桌前面和修心吃着早饭。
“都九点了,还神游呢。”修心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程勋打了个哈欠道,“什么都9点了,我每周末都要睡到11点的,再说昨天你折腾我到那么晚,我很累的啦...”
修心狠狠踹了他一脚,“我看我还是折腾的你不够狠,应该把你那条腿也踢残废。”
“社会人修心哥哥真狠毒啊,所以我们今天干嘛啊,修心哥哥。”
“你下午都没事了吗?”
“我能有什么事。”程勋把剩下的半个包子塞进嘴里。
“我想去看看我外婆,你不介意的话...一起去?”
“说啥呢?那是咱外婆,我哪有不去的道理?快速快速,收拾起来,我们去尽孝。”
修心看着程勋一瘸一拐地进了卧室开始换衣服,站在原地很久,才默默地收拾起了吃早餐的盘子和碗筷。
过界了。
修心想不通,程勋是什么时候悄声无息地进到了他的世界里面,然后用包容和温柔,一点点触碰着他。
他原本是不需要的。
19年来他经历了太多的变故,他不知道早熟早慧对于他来说是好是坏,他只知道,他不需要任何人同情或照顾,朋友并不是必需品,恋人更是奢侈品,他要做的只是没有期待,按部就班地念完一所985高校,毕业,找工作,或许会结婚生子。
如果说他的人生有什么目的,也许就是让妈妈活的轻松一点。
可程勋改变了这些。
他开始有期待,甚至打开自己的世界接纳他,寻求依靠。
及时止损吗?
可这对于他来说,太难了。
程勋很快换好了衣服,修心这边已经把碗筷收拾好了。
“你…稍微等我一下。”
说着修心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门紧紧锁死了。
程勋有点懵逼,不知道修心在里面干嘛,还要把门锁死。
大概15分钟之后,修心从房间里出来了。
在沙发上等着的程勋看着他,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修心换了女装。
是的,真实的女装,不仅换了女装,带了假发,嘴上还淡淡地涂上了口红。
“你你你……你这是…不是…这什么情况?癖好吗这是?”
修心说话的声音淡淡的,只是脸已经红了,“你别问那么多了,去了你就知道了。”
两个人坐在公交车上,修心的脸望向窗外,并没有多跟程勋说什么。
程勋时不时地看着修心的侧脸,他穿上女装的样子和他妈妈更像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本应该觉得违和或者难以接受什么的,但是并没有,最初只是惊讶,但是在修心长久的静默当中他恢复了平静的情绪。
阳光洒在修心的脸上,衬着他过于白的皮肤。
他妈的,好美啊,程勋想着。
大概40分钟之后,两个人下车了。
程勋的外婆家是Z市最老的一片城区,已经快到要拆迁的年头了。
小区里住的基本都是老人了,两个人走了一会,到了一栋楼前,修心停下了脚步,程勋也随他停下。
“我知道你一肚子问题,之后我会告诉你的,进去之后你不要多说什么,我来说就好了。”
程勋看着他浅红色的嘴唇,呆呆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上了楼,修心轻轻打开了门。
“阿妈...”修心的声音轻了许多,也细了一些,听起来非常温柔。
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待在最里面的房间里。
两个人进了房间,老人正呆呆地望着窗外。
修心走过去蹲下.身,轻轻抚着老人的肩膀,“阿妈,我回来了。”
老人有些迟滞地看了看他,过了很久,似乎才认出他,“阿澜回来了啊,吃饭了吗?我去做给你哇。”
“我已经吃过了,阿妈,你不要再忙了。”
“阿妈,你最近怎样啦?天气快冷掉了,你的风湿有没有犯了?上次拿给你的药,都有好好吃了吗?”
“我吃什么药嘛…我又没得病。”外婆忽然像犯错的小孩子一样低下了头,不高兴的样子。
修心叹了口气,“好啦好啦,你没得病,中午吃饭了吗?我去做给你吧。”
“我吃过的啦,隔壁老宋哇,吃馄饨,顺便舀给我一碗,我吃的还有点撑的。”说着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开心地笑了起来。
“吃饱了就好。”修心抱住了外婆,轻轻抚摸着她斑白的头发。
程勋站在房门边,看着这一幕,正午的阳光拢住这对祖孙,他看得入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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