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和原清谈完之后,赖雨时开心了不少,可心里却也更忐忑了。
他猜不透曲明璞的想法。
那天谈话完回去之后,他又品了品原清话里的意思。
“他是喜欢你,但是没有到惊天动地,不顾一切的地步。”
所以只是好感,曲明璞对他,只是好感罢了。
沙滩表白的那天,他亮出了自己所有的底牌,现在想起来,他还觉得有些后悔。
已经没有退路了。
关于表白,关于后续,曲明璞并没有正面给过他什么回复,因为最近赖雨时比较忙,去合唱团的机会也不多,所以并没有和曲明璞再有过多的交谈。
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是他已经大概参透了曲明璞的意思,他大概是想冷处理。
赖雨时心里是想要更多的,想要亲耳听曲老师说对他的想法,对他的态度,想要他给自己明确的答复,甚至奢望他能和自己在一起。
这种奢望就像脸上生了痘之后总想要去挤的心情,明知道那样做了会发炎,会留疤,自己什么道理都明白,还是忍不住每天都要对着镜子把它挤出来。
越是触手可及,越是骚动不已。
自那之后的一段时间,赖雨时课业上压力很大。随着圣诞节的到来,合唱团那边也要出新的节目来汇演了,加之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要去想这件事。
赖雨时失眠了,很严重,有几个晚上甚至一整夜都难以入睡。
后来他实在坚持不住了,去买了安眠药,但是因为剂量没有吃对,第二天早上没有起来。程勋看他不对劲,就爬上床叫醒他,费了好大劲才把他叫醒,醒来之后程勋发现他满脸满身都是汗,脸和嘴唇都煞白。
再这样下去,就太糟糕了。
程勋知道他的心结所在,看着他一天天这么憔悴,气得不得了。
“你把那个曲明璞电话给我,我去跟他说清楚!能不能在一起,一句话!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程勋气急败坏地说。
“别…勋哥,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曲老师也很为难,是我自己不好,连情绪都调整不好。”赖雨时爬下床的时候身子发虚,感觉浑身都轻飘飘的,这是安眠药使用过度的缘故。
“哎…”程勋叹了口气,“那你打算怎么办,照这么下去,你迟早精神分裂。”
“我……我会找机会好好和曲老师说明白的,只不过还没有合适的时间…最近我都很忙,他也是。”
忙,其实这只是赖雨时给自己找的借口,给曲明璞找的借口。
他心里还是抱有小小的期待的。
他在等。
进入12月中旬,天气越发冷了起来。赖雨时出门的时候已经需要穿厚重的大衣,围围巾了。
这天他照常来到合唱团排练,他去的很早,到排练厅的时候只有原清在,他过去打了个招呼。
“清姐...”
“小雨来了,”原清笑盈盈的,“今天外面好冷的。”
“是啊,已经是冬天了啊,我都没感觉到。要是在我家那边,这个时间要穿很厚的棉裤和羽绒服了。”
“真的吗!听说东北的冬天好好玩的。有机会好想去看一看鹅毛大雪啊!”
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却突然戛然而止,气氛忽然陷入沉默。
“你...”
“清姐...”
两个人同时开口,赖雨时没再说下去,“清姐,你先说。”
“我就想问问,你和老曲...”她没有继续问下去。
“我们...”赖雨时觉得喉咙涩涩的,“那之后都没有联系过,好像话都没说过了...清姐,曲老师是不是觉得我烦了。”
“不会的,”原清下意识的开口,“虽然他最近没和我说什么,但是你要给他点时间,小雨,他可能只是一时间没想好该怎么办...”
赖雨时“哦”了一声,就没有后话了。
原清觉得自己给曲明璞找的借口很拙劣。她不忍心曲明璞受伤害,同时也不想看到赖雨时这样,他很消沉,脸色也不好。
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不该这样的。
可她也没法再多说什么了。
两个人的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更何况是两个被动的人,非要有一个先迈出一步才行。
最近曲明璞大概是又在忙巡演的事,已经有两周没来合唱团了。
临近圣诞,学校里的节日气氛很浓厚,因为校园里留学生多,所以校方对圣诞节还是很重视的。
合唱团的表演时间定在12月25号当天,因为第二天是周末,团里决定晚上表演完节目正好一起出去通个宵。
之前原清悄悄告诉赖雨时,曲明璞圣诞节这天会回来。
于是赖雨时从早上就开始期盼了。
他第一次觉得一天竟然会如此的漫长。
晚饭之后,他跟着大家心不在焉地来到演出大厅,等着上台。
可是直到大家化好妆,弄好造型和服装,曲明璞还是没出现。
原清似乎是发现了赖雨时情绪很低落,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了,好好唱。”
赖雨时抬头看了看原清。用力点了点头。
合唱团的节目是第三个,因为是圣诞节,大家中规中矩地唱了《音乐之声》里面的《Edelweiss》。为了配合气氛,女孩子们都穿上了带着小流苏的白色上衣和红色短裙,男孩子们都戴上了圣诞老人的帽子。
演出的效果很好,舞台下方喷了干冰,上方撒下来像雪花一样的白色绒絮。年轻的男孩和女孩们站在舞台上,就像西方颇具神圣气息的唱诗班,显得温柔又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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