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在我这儿呆到多久?”
灰原哀一边摆弄着阿笠博士的机械实验,一边漫不经心地和广田川月聊天。
“怎么?嫌我烦了?你之前想向我了解什么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结果你还不是什么都没说。”
灰原哀费力的推上机械轮盘,在电脑上设定初始参数。
广田川月端着咖啡,看她吃力的样子,靠过来道:“要帮忙吗?”
灰原哀不客气道:“嗯,你帮我把这个抬上工作台组装起来。”
又补充了一句:“反正你有力气,在这儿吃了两天白饭,闲着也是闲着。”
广田川月翻个白眼,没计较她的毒舌,按照她的指示组装。
“呦,还真有点沉。”
“不然叫你搬干嘛?你忍心让我这样一个柔弱的孩子拼命吗?”
“只是一些大零件罢了,没到拼命这么夸张吧?你也好意思说,没人告诉你毒舌的孩子一点都不可爱吗?还柔弱。”
“谁还不是个宝宝,再说,毒舌和可爱并不冲突。任谁来看,我都比你可爱吧?毕竟——年轻就是资本。”
“你!”
广田川月被气得大胸脯上下起伏,还不好发作。这是事实,即使原来的宫野志保,年龄也是比她小的。
怎么说她也到了在意自己年纪的时候了,被比自己年轻的女孩这么调侃真有种气打不一处来的感觉。
“开个玩笑而已,不会这么小气吧?”
“哼,我才不像你。明明是对逸哥有好感,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你说什么?!”
灰原哀一下子涨红了脸:“我、我才没有!”
“呵呵,反应这么大,不打自招啊。”广田川月抱胸冷笑。
“随你怎么说,看来这点小东西对你来说没什么挑战啊,要不要做个合金材料碰撞实验?”灰原哀平复心情,微笑中透出危险气息。
“免了,我可不想给自己找罪受。”
“哼哼!”
两人扯皮告一段落,默默实验,一时半会彼此都没什么话要说。
“那个……”
“嗯?”
“逸他什么时候回来?”灰原哀眼睛看着电脑屏幕,貌似不在意的问道。
广田川月手一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缓无所谓:“大概……回不来了吧?”
咣!
手里的东西砸在地上。
灰原哀一下子站起来,颤抖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
“说话啊!”
“就是字面意思啊——”广田川月把脸扭过去,不愿看灰原哀的表情。
“不、不可能的,他明明约好回来接我的!”
广田川月流露出悲伤的神色:“事情都结束这么久了,连警视厅的新闻发布会都出来了,还是没他的消息,这就说明他已经……”
“你骗人!如果真是,你为什么这几天都不说!为什么不去找他!为什么不弄清楚真相!”
“真相,呵呵。真相我早就知道啊——他早就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他要做什么、会是什么结果,这些他早就明明白白告诉我了啊。”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不——”
“不阻止他吗!”广田川月被灰原哀的逼问挑起了情绪,声嘶力竭道,“我也想阻止啊!能做到吗!我什么都做不到啊!我什么力量都没有!”
“就算是他们去送死!至少有送死的价值!能牺牲自己!我呢!”
“啊?!我呢!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乖乖呆在后面!唯一能做好的就是保护好你!”
“你说我怎么办!自己跑去阻止吗?打乱计划吗?还是陪着他们去送死?”
“别天真了!你也是组织里的人!醒醒吧!认清现实吧!那种同生共死的小女儿作态只会害死所有人!让大家的牺牲都没价值!”
“你让我能怎么办——”
广田川月哀嚎一声,瞪着猩红的眼睛似乎要她给出一个答案。
灰原哀已经被吼懵了,大脑被瞬间接收的庞杂信息冲得动弹不得。
“你、你说送死?”
身子不由得颤抖起来,仿佛回忆起组织里被支配的恐惧,那段黑暗的日子又浮上心头。
灰原哀瑟瑟发抖,蹲在地上,抱紧自己。
“你说送死?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广田川月看着蹲在地上低头抱住自己的灰原哀,眼里闪过一丝悲哀,转过身不去看她,端起杯子掩饰的喝了一口。
“就是明知是死路,送上门给人家杀啊!”
灰原哀被恐惧裹挟的大脑,努力地思考,让自己冷静下来。
“是、是跟铃木塔事件有关吗?”
“死的那两个凶手是和逸哥一样的克隆体,他们都是组织里某个实验的产物。只是逸哥格外优秀,被提前启用了……”
广田川月把自己知道的消息说了一遍给灰原哀,包括白玫瑰对自己被人利用的猜测、潜伏者被人盯上的情报、白玫瑰计划牺牲所有人来逼迫幕后之人现身的计划,统统都告诉了她。
“这、这,他从来没和我说过!”
广田川月的目光有类似的同情:“我又何尝不是呢?有时候不知道真相,会更好受一些。”
“你、你是说,她、她们都死了吗?为、为什么!”
广田川月悲哀道:“你以为逸哥愿意吗?明美姐的死有问题,我是听逸哥亲口说才知道,他参与其中的谋划。可是他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计划出现了变故,所以他才怀疑要么是有叛徒,要么是他被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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