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朱玉成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没有吧。”
“真的有，自己好好想想。”孟肃沉声说。
“步青云有充分的自由度，于英锐也有，不过是在中场前后穿插，以及靠后组织，钟博负责横向跑动和防守……哪儿还有我的位置啊。”
“蠢货！你怎么这么蠢的，当年的机灵都跑到哪儿去了？”孟肃怒道，这倒是他的一贯风格，所以朱玉成被骂了倒也不生气。
“我怎么就蠢了？中场就三个位置，我谁都顶不掉，包括那个钟博……少了他，中场硬度不够，只有被人爆的份。我最适合的还是顶掉步青云，可是这不是做不到么。”朱玉成有些委屈的说。
“说你蠢还真蠢……不对，也不能说蠢，只不过是眼光放不开，大局观不够而已。”孟肃叹息了起来。
“您是说……”朱玉成神色一动。
“为什么这段时间国家队内部训练的时候总把你和步青云放在一个小组？自己就不会琢磨一下吗？真不想用你的话，让你领衔替补对抗主力是最有作用的，因为你个人实力是很出色的，在队内能够起到很好的作用。还有，为什么国家队边锋位置上实际上只有万里山一个？罗浩都只能算是前锋。”
孟肃抛下了一段话，然后起身，飘然而去。
朱玉成留在原地，神色阴晴不定。
走出酒店之后，孟肃看到朱玉成没有跟上来，立即就转了一个弯，转进了附近的一间咖啡店。
“怎么样？”程修然推过来一杯咖啡，问了一句。
“应该有点效果，这小子也是太蠢，当年我怎么瞎了眼认为他能取代步青云的。”孟肃回答说。
“别这样说，我知道你一直是很看好他的，而且在国家队的中场，也不是没有他的位置，董林他们打打亚洲范围的队伍还凑合，在世界大赛上还是差了一点，如果不把苏雨泽朱玉成他们这些人的实力激发出来，想要挑战世界？那还是泡影。”程修然笑着回答了一句。
“那和我已经没关系了。”孟肃板着脸说：“我已经退休了，世界足坛什么的，和我没什么关系。”
“真的吗，那为什么要来帮我，或者说，帮高远，帮国家队？”程修然笑眯眯的问。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要帮高远和国家队了？在你家吃了半年饭，躲了半年的麻烦，我只不过是回你的人情而已。”孟肃喝光了桌上的咖啡，然后站了起来：“你人情我还完了，以后这种破事别再来找我。”
“不好说，我觉得你马上还要欠我一个人情。”程修然笑眯眯的说。
孟肃瞪了他一眼，却停下了离开的步伐。
“说。”孟肃简单的问了一句。
“一览上半赛季打得不算好，联赛第六，亚冠勉强小组出线，朱玉成表现其实是很出色的，他团结了所有人，现在的一览更富有效率。只不过那个主教练不行，没法发挥出所有人的力量，杨彦前段时间找到我，说想请你再回去当一览的主教练。”程修然说。
“……”孟肃默然。
“你是一个主教练，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和我不一样，我只会训练球员而已，而你更全面一些，当了这么多年的孩子王，两年的执教就够了？我们都才刚刚五十岁出头，哪有这么早退休的。”程修然继续劝道。
“老子一个人过得不知道有多安逸。”孟肃突然骂了一句粗话。
“躲清静哪儿不能躲，非要到我家来，还陪我家那个调皮孙子一玩就是半年？别嘴硬了，再说了，现在国内好的主教练不多，你可别浪费了。”程修然笑道。
孟肃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这次是真的大步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程修然笑着端起桌上已经凉了的茶，然后喝了一大口。
老树茶，涩、苦。
然而自有一番风味，自有一番风骨。
朱玉成想了一下午。
然后第二天训练的时候，他开始更加的仔细观察自己在场上应该做的事情。
步青云在，于英锐在，钟博也在。
这个中场难道真的就没有自己的位置了吗？
当然有。
万里山理论上是边锋，可是实际上他更接近中场，他传中是最强悍的武器，然而他的跑动、接应和短传，也是中国队进攻和中场控制中的相当重要的一个环节。
这样重要的环节，自然需要更好的球员。
和万里山比起来，传中能力朱玉成是要差一点的，毕竟这不是他擅长的，可是其他的，不管是速度，突破，对抗，还是传球接应，甚至是直接对球门的威胁，朱玉成都丝毫不比万里山差，唯一让人觉得有些不妥的，反而是他是否能够甘心更多的出现在边路，和步青云能够有着更好的配合。
“孟教练说得没错，我真是个蠢货，这么明显的事情都没察觉出来。”
这天上午的训练结束之后，朱玉成拍了拍自己的头，然后骂了自己两句。
骂归骂，他倒很高兴。
而且作为一个中场核心，他可不是只靠本能踢球的，在察觉到自己完全能够共存的时候，他脑海里也立即就归纳出了无数种战术——这样一来的话，自己完全可以和步青云同时在场上，两人都兼顾边路，让中国队的边路进攻也不会再有问题，步青云速度慢，可是他传中和突破能力都很出色，自己速度比步青云要快，也有很强的突破能力，在比赛中还能和步青云不断换位，毕竟他和步青云都是双脚都能踢球的球员，只不过步青云更擅长右脚，他更擅长左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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