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尘松开了手,捏了捏手指,易尘身上的强大的气场铺天盖地的向他袭来,眼神带着狠光和一缕轻蔑。
黎沧远双腿发软,领口被拽的凌乱不堪,昂贵的衬衫口皱巴巴的。
满脸纵横着泪光,直接跌坐在了地上,指尖还在轻颤。
额前的黑发乱了不少,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些偏棕,眼神万分迷茫,眸光的情绪淡了下来。
一直摇着头,不知道在否定着什么。
过了好大一会儿,“我…我…我…我不是……我只是……我…她恨我……你知道吗……”
嘴角勾起嘲讽又薄凉的弧度:“她很恨我!我能怎么办……谁又能来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最后一句,声音很小,易尘也没听清,冷哼一声,双手插兜。
冷到刺骨的语气如军令般威严:“决定权在你手中,你自己权衡。”
抬起长腿,开了门,出去了。
黎沧远狠狠的抹了一把泪,眼睛有些微肿,红血丝几乎趴爬满眼球,看样子有些骇人。
现在的真的他懦弱极了,却又很凄凉无助。
双手慢慢的移到耳边,捂上耳朵,心里一直有两个不同的声音在叫嚣着,逼迫着他。
黎沧远低下头,像是要把自己埋到地底下一般。
半晌,喃喃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黎沧远攥紧拳头,手臂上的线条很好看,腕骨精致。手面白而细腻又骨节分明,青筋微微凸起。
黎沧远将脑袋深深的埋在手臂里,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止不住的哭泣,卑微的样子让人很心疼。
“我也不想这样啊……”
当年,真的不是因为我……
**
一中没有下课,校园里几乎没有几个人,莫初两人悠闲的走在校园里。
干黄的树叶落地,整个校园被铺上一层秋色。
已经九月末,快十月了。
刚才还天晴气朗,这会儿不知道怎么回事,没了太阳,整个天空阴沉沉的,空气中有点闷人。
莫初很轻易的就找到易尘的那辆出众又扎眼的豪车,两人随即上了车。
莫初指尖点着方向盘上方,脸色有点苍白,神情一如既往的懒散。
半晌,才幽幽的开口:“没事吧?”
花诺寒有些发愣,转而吸了吸鼻子,露出常有的笑颜。
又摊了摊双手,耸着肩。
“没事啊。我怎么会有事……好啦……别担心了,我还不至于因为一个男人就寻死觅活的。”
莫初转头,带着懒意和深入骨髓的寒意紧盯着她的眼睛。
几秒钟后,一个激灵,花诺寒被她的琥珀瞳盯得浑身发毛,喉间动了动,而后不自然的闪躲了几下。
“你喜欢他?”
莫初转了转视线,低眸看向花诺寒的胸口,没给她答复的机会:“为什么要欺骗自己的内心?”
花诺寒嘴角的笑容凝固了。
嘴唇微动了动,幅度很小,没发出声。
但是莫初看出来了——
那三个字是:算了吧……
莫初收回目光,不再说话,她向来不喜欢插足别人的私生活。
抛了两下车钥匙,然后才插上钥匙孔,拧了拧。开着易尘的那辆招摇撞市的迈巴赫去了商城。
一路无话,车内的空间里充斥着莫初身上的霸道的气息,既压人又带着强烈的侵略性质。
她这是第一次亲身感受到身边这个女孩年纪不大的是一个怎样令人战栗的存在。
以前她只以为莫初只是高冷一些,不爱搭理人的那种孤傲。
现在只觉得她是一座无形的万里冰川。
她身上,那是来自骨子里的冷到极致的血性和暴戾。
随意一个眼神,就充满着让人在她面前不得不屈服的狠劲儿。
怪不得那时候连向来盛气横生天不怕地不怕的孟倩雯都那么惧怕她。
这几天孟倩雯见着她活像是老鼠见到猫,几乎每次都是在绕道走,也不敢再生事非。
那是一种无声的威胁。
那也是一种来自人们内心的恐惧感。
是遇到不可抵挡的强者,遵循自己内心做出来的本能操作。
说白了,就是惧怕,就是怂。
不止孟倩雯怕,现在就连花诺寒这样的黑道高手,打过很多大型比赛的人都怕。
花诺寒又不着痕迹的往外挪了又挪,整个人都快贴到车门上了。
一直在放空着脑子,想要的分散注意力。
尽量不去注意身边这个堪称死神一样,看起来毫无生气的女生。
一动不动的看向窗外月城的风景,柏油树间距整齐的栽在路边。
纵横交错的道路上车水马龙,高楼大厦更是不尽其数,景象繁盛至极。
车子在路过琵笆路的高塔电台时,花诺寒才隐隐的收回目光。
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至死不渝的爱情。
她也不敢相信,黎沧远会真心爱她。
花诺寒眼睛突然发酸,嘴唇颤了颤。
而后闭起双眼,连长如羽的睫毛都在发颤。呼了一口大气,放松全身,靠在椅背上。
但是,一手仍然抓着安全带,紧紧的抓着。
黎沧远,就当是一场梦吧……
一场,带着苦涩跟泪水的梦……
**
一小时后,购物完成,花诺寒买了很多东西,提着满满当当的两个大袋子。
莫初仅有小小的一个袋子,里面看样子没装什么。
花诺寒并不想回学校,莫初直接把她送回了家,有正好顺路去了林望那里一趟。
这才驱车回了学校。
一根手指扣在钥匙扣中,坐着电梯慢悠悠的到了行政楼九层。
易尘靠在门框上,半曲着一条腿,低着头,玩着一只水晶兔子,侧颜很好看,嘴角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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