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尔现在大概明白为什么奥利维亚会选择离开约瑟夫了。
只是——
所有的照片都只有他们两个人？
没有孩子？
霍尔有些疑惑的四下里看了看，他注意到沙发旁边的小茶几二层放着一本灰色封皮的相册。相册的封皮有些泛旧了，应该是经常打开看的。扭头看着还在磨咖啡豆的奥利维亚，霍尔指着相册问，“我可以看一下这个吗？”
“当然可以。”
奥利维亚毫不犹豫的点头。
霍尔愿意去了解一些她的事情，她就已经很感激了。
这个相册里基本上也都是奥利维亚和她丈夫的照片，按年份排的很整齐。最开始的几张照片是在谢菲尔德，那个时候或许还没有确定关系，虽然是合照，看着却没有很亲密，两个人也保持着距离。往后的照片有一些在伦敦拍的，霍尔看到了背景里的大本钟。再后来就是到了阿姆斯特丹，有在史基浦机场里照的，史基浦机场里有全世界第一个设在机场内的博物馆，阿姆斯特丹国立博物馆分馆，霍尔今天来的时候还看到了。
还有一些别的建筑，应该就是德容前面给他介绍的那些当地出名的旅游景点。
再往后翻。
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霍尔的眼神突然定格在了相册上。
在最后一页，单独夹着一张已经很旧的5寸照。
照片是在医院拍摄的。
医院的婴儿床上，出生没多久、白嫩嫩的脸蛋还有点皱巴、眼都没有完全睁开的小男孩无意识的冲着镜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天真的笑容，这一幕也被用相机记录了下来。而他的婴儿床前，卡片上端端正正的写着男孩的名字。
Hall·Hammand·Sexton。
.........
奥利维亚把泡好的咖啡端了过来，放在霍尔跟前。
“那个时候你才这么大一点。”看到霍尔盯着这张照片出神，奥利维亚笑着张开双手跟他比划道，“就这么大，小小的一点点。刚出生的时候，你的身体不太好，医生都怕你活不下来，我们在医院多住了半个多月才回去。”
“还好你现在很健康。”
奥利维亚坐在霍尔对面，她笑的很温柔，看到霍尔愿意听，就多给他说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霍尔一岁以前跟现在可不一样，那个时候他头上几乎没有什么头发，稀疏到像是已经进入了四五十岁中年期的英国人。奥利维亚那时候还和邻居说，她的发质很好，约瑟夫的头发也有长又密，怎么这孩子都快长到一岁了还没有几根毛。
霍尔听到这，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脑袋。
奥利维亚看到他这个孩子气的动作，也弯了下眼睛，感慨的说，“你小时候特别乖，很少哭闹。”隔壁的邻居都很喜欢来逗霍尔玩，那个时候才几个月大，还没学会走路，爬都爬不稳当，但霍尔一点也不怕生，见谁都笑。
这些事，霍尔从来没有听人说过。
他认真的听奥利维亚说。
直到奥利维亚提到了约瑟夫的酗酒，暴力，提到了她现在的丈夫。
霍尔才开口，“约瑟夫说，Hall是他的名字，是吗？”
这个他指的是谁，奥利维亚也很清楚。
“Hall是克伦斯的教名。”克伦斯就是带她从谢菲尔德离开来到阿姆斯特丹的现任丈夫，也就是照片墙上的男人，奥利维亚没有避讳，“但是给你起名字的时候，我还不认识克伦斯。”这完全是个意外，Hall这个名字甚至还是她和约瑟夫一起定下来的。
霍尔在心里轻轻的松了口气。
他在约瑟夫面前理直气壮，但他其实还是希望约瑟夫说的那些话都不是真相的。
“你们——”霍尔合上相册，有点不知道该不该问的张了下嘴，还是没有问出来。
奥利维亚却像是看明白了他的疑惑一样，主动告诉他，“我和克伦斯没有孩子。”事实上，是克伦斯的问题，当初奥利维亚说要离开谢菲尔德的时候，克伦斯也说过她可以带上儿子，他没有办法生孩子，如果奥利维亚带着霍尔，他一定会把霍尔当亲儿子看待。是奥利维亚犹豫了。她总觉得，有霍尔在，约瑟夫还有改正的机会，如果她和霍尔都离开了，约瑟夫或许就真的没救了。所以她后来特意给教堂写过信，希望神父可以多关照一下霍尔。
直到前些天在电视上看到关于霍尔的新闻。
她才觉得后悔。
如果她当初带着霍尔一块走了，或许他们的条件不会很好，不会很富裕，但至少霍尔会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
明明霍尔小时候那么爱笑。
想到这个，奥利维亚就觉得愧疚。
“我真的很抱歉，Hall，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她和克伦斯刚来荷兰的时候，身无分文，头两年她又生了场病，花了不少钱。到这两年才慢慢变好，手里也攒了一点存款。这是她和克伦斯商量好的，如果霍尔愿意原谅她的话，她想把这些钱交给霍尔。
“不用了。”
霍尔摇头，“我不需要。”
他不缺钱。
唐克斯特的周薪在英超没眼看，对他来说已经足够多了。他也没有什么别的开销，吃住都在俱乐部，进了球队之后连衣服鞋子都是统一发的，打在他卡上的钱基本上都原封不动的躺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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