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华被他吓得不轻，面色苍白地朝里面看了一眼，怒火瞬间取代了害怕，眼里射出凶狠的光。
这个贱人！明明叫她将地板打扫干净，还留着这些残羹冷炙和瓷碗碎片是干什么？！想告状害她？！真是太无耻了！
张玉华浑然忘了这一切都是她的杰作，只想着全是陶然的错，如果不是她用心不听话，自己怎么会被先生训斥？！
她委屈而又坚定地抬起头，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解，“先生，因为小姐身体不舒服，我特地让厨房为她熬了粥送进来，容易克化一些。但我没想到，小姐她平时任性就算了，生着病也还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她声音真挚，表情既委屈又带着一丝被冤枉的急切，三言两语就将责任推到陶然身上不说，还暗暗告了一状。
陶然眼里不免闪过讶色，这演技可以啊，要是让不知情的人看到，还真以为是自己这个“大小姐”任性乱发脾气呢。
哼，上一世她虽然不是演员，好歹也是一线工作人员，就算不会演，难道还不会抄么？
陶然不服输地燃起了战意，按照上一世某个经典的小白花形象皱起眉头，眼里盈着水雾，明明有着天大的委屈，却不开口，只摇着头，依赖地，充满期待地看着韩陌，像是他就是自己唯一的救赎一般。
韩陌心口一跳，就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一样，又酸又软。
然而看到她脸上的掌印，怜惜全部转成愤怒，声音仿佛结了冰一样，“你不知道？连照顾小姐做不好，你还有什么用？”
“小姐不想喝粥，你不会换别的菜品？晚餐送进来这么久，你不知道进来看看情况？还有，”他语气变得愈发森冷，“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打她？张玉华，不要告诉我这个你也不知道。”
张玉华一愣，打她？这种事情她确实没少做，可一般她都挑不会轻易被看到伤痕的地方下手，祝悦彤那个废物根本不敢同别人说，也一直没被发现。
但今天她明明没动过手啊。
这件事完全不在张玉华的预料之内，被韩陌气势这么一压，她顿时结巴起来，“先生，我，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出去的时候，小姐脸上明明好好的，而且只有她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啊，难道是小姐想要用这种方法吸引你的怜惜，所以故意……”
“够了！你想说她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张玉华，你真是比我想的还要愚蠢！管家这个位置，看来你并不能胜任。”
张玉华闻言立刻方寸大乱，这个职位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只有这个位置，才是最靠近韩陌的，她怎么甘心让给别人？！
“不——先生！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张家这么多年一直对韩家忠心耿耿，你难道忘了，小时候是谁替你被——”
“住口！”
张玉华声嘶力竭的喊叫被韩陌怒意满满的声音打断。
像是被触到逆鳞，他积压已久的怒火瞬间爆发出来，攀升的气势压得陶然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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