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一想觉得挺有道理,他找暗娼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以免被家里母老虎知道。谁能想到崔暖暖家隔壁住的会是个暗娼呢?据说崔家还住着宁王的人呢,他婆娘绝对想不到他来这儿干什么的,真是再安全不过。
胖子想了想,放心留下了。
刘二立刻朝杨珍娘挥挥手:“快去换身新衣裳,拾掇拾掇,我叫了一桌席面,一会儿就送来了,你把金老爷服侍好,少不了你的好处!”
杨珍娘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你,你这是干什么?我是你的妻子!”
刘二鄙夷地道:“聘则为妻奔则妾,你一个受过诗书礼仪教导的大小姐难道还不清楚这一点吗?既然当初跟着我逃出来了,就不要再把自己当成千金小姐了,如今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你是我的妾,理应为我出一份力。快去换衣服,别让金老爷久等!”
刘二理所当然的口吻令人憎恶,杨珍娘被他一席话砸的几乎站不住脚,险些一头撅过去。她惊惧交加,满腔悲愤堵在胸口找不到发泄口,慌乱中下意识向大门跑去,试图逃走。然而她刚跑出两步就被刘二抓住了,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拖进屋内,凶狠道:“老子天天养着你,供你吃供你喝,给你买新衣服买胭脂水粉,现在让你帮点小忙就想跑!门都没有!”
胖子跟着进屋,反手关上门,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刘二,你这人可太坏了,竟然逼良为娼。不过倒是格外刺激……”
杨珍娘反抗挣扎的动作逐渐变得微弱,她习惯了顺从,习惯了用示弱来保护自己。看着面前狞笑的刘二,她视线渐渐模糊,泪水顺着眼角无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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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巷子里一片沉寂。
“丁零当啷”的声音从远处缓缓靠近,崔家马车慢悠悠走进巷子,清脆马蹄声在夜色中格外清楚。
马车停下,崔暖暖从车厢内钻出来,正要开门进院子,白猫伸手将她拦下,“等等,门后有人。”
崔暖暖顿时后背发凉,往他身后躲去:“不是吧,又有人要杀我?”
“应该不是。”白鼠平静道:“从呼吸判断此人并非练武之人。”
他上前一把推开大门,对上一双蕴满泪水的眼睛。
“珍娘子?你怎么在此?”白猫很意外。
崔暖暖从他身后探出半个身子,就见杨珍娘抱膝坐在大门后,身上穿得十分淡薄,头发乱糟糟的,整个人狼狈极了。
又被打了?崔暖暖走上前:“你怎么了?”
杨珍娘看到她的瞬间,眼泪好像决堤的江水哗啦啦往外流,她哭着直起身,膝盖跪在石板上往前挪了几步,一把抱住崔暖暖大腿,哽咽道:“请,请娘子救救我!我要离开刘二!”
这姑娘怎么突然想通了?
大家都挺意外,昨天还见她一脸幸福地给刘二洗衣服来着。
崔老汉牵着两条狗子在旁边看戏似的,“哟,刘二又打你了?他这头发刚长出来一点就开始惹事,看来合该剃光头当和尚。”
“你少说两句,赶紧去烧水。”崔暖暖挥挥手赶他进屋,弯腰扶杨珍娘起来:“有什么话进屋再说,外面冷。”
一行人到了堂屋里,点上灯火,漆黑的院落顿时亮堂起来。
杨珍娘平复了许久,抽噎着将刘二把她当作暗娼接客赚钱的事儿给说了出来。
这事儿实在很卑鄙无耻,白猫白鼠二人当下便抽出佩剑要去隔壁拿人。杨珍娘摇头道:“他傍晚与那金老爷一同出门去了,还没回来。”
要不是他出门去了,她也没机会跑到崔家院子里躲着。
崔暖暖叹了口气,如果这件事能让杨珍娘彻底醒悟,未必不是因祸得福。她伸手放在杨珍娘手背上拍了拍,安慰道:“事已至此,你也别想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整理整理心情,以后还有很长的日子等着你。既然你们没有婚书,那就没有和离一说了,直接搬出来便是。他若敢来找你麻烦,我让他好看!”
杨珍娘双膝跪地,朝她磕了一个响头,“崔娘子大恩大德,珍娘没齿难忘。今生愿为娘子做牛做马,以报恩情。”
崔暖暖将她拉起来:“不必如此,我顺手做好事而已,你今晚就住我屋,洗个澡舒舒服服睡一觉,什么都过去了。”
把人安顿好,崔暖暖去厨房热了一屉糕点给她吃,是从食肆带回来的雪花酥,奶白色的表皮和内陷,口感松软香酥,甜而不腻,十分美味。
香甜的气味在整座房屋内飘散着,久久挥之不去,闻得人饥肠辘辘。
“什么气味?”堂屋大门忽然从外面被推开,一道颀长身影走进来,墨底银纹鹤氅垂落,将人裹得密不透风,兜帽投下一片阴影,晕黄烛光堪堪映在鼻尖以下,勾勒出半张雕塑般完美无瑕的脸。
崔暖暖愣了愣,下意识道:“家里没新鲜食材了。”
裴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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