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诞下蝉儿不久,身子尚未完全恢复,至哭灵结束,回到入轨殿的时候已疲乏得很,安顿好了三个孩子,洗漱时已是任由玉蔻摆弄,随时都要睡过去一般,然而雪松忽然进来,静悄悄道:“小主,玶姑娘出事了。”
我抬起哭肿的眼睛朦朦胧胧看向她,若不是泪已流干,整个人都困得快要哭出来,然而她坚持说出的下一句话让我瞬间清醒了:“玶姑娘…殁了。”
我猛地瞪大眼睛,问道:“怎么会?”
雪松微微垂首道:“小主有所不知,玶姑娘的身子原就扛不起这些,那日温小主强让陛下带了玶姑娘进宫,陛下…‘议事’议到一半,玶姑娘就昏过去了,太医看过倒没有大碍,就是有些宗亲笑了几句,说是凤生凤,龙生龙,玶姑娘却不中用,回去孟主子就嘲了温小主几句。是以温小主格外不愿意玶姑娘再因为没有给先帝哭灵受宗亲耻笑弹劾,所以虽然玶姑娘前两日就发了烧,但温小主以为温度不高,便照旧令玶姑娘哭灵,谁知今夜回去高烧起来,没半个时辰就…陛下和孟主子眼下已赶过去了。”
我震惊地看着她,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反应,下一刻已连鞋子都忘了,赤脚跑到隔壁去,一把抱起最外头熟睡的蝉儿,一一去抚摸瑰儿和虹儿的脸庞。
小孩子体温总是高些,抱在怀里触在指尖微微热一些,怀里的蝉儿更是沉甸甸的,实实在在,梦中呓语呢喃,如雏鸟新生的柔软绒羽,轻轻落在我心上,我丝毫不敢想象这样连着自己血脉的孩子变得冷冰冰的,不敢想象那血脉痛苦剥离的感受。
是以好容易要走出先帝驾崩阴云的宫廷,再度被新帝长女之死的深霾笼罩。
听雪松说,便是孟氏这样尊贵的正室之身,也因不过端错了一盏莲子羹而被萧姚一掌打在面上,纵使御前与孟氏身边儿的人都死死捂着消息,但看孟氏的深居不出,便知有几分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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