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来说去,无非是想跟着我们。”达尔文的声音没有温度。
“我对堪萨斯城一无所知,现在看来所有线索都指明我们要找的很有可能是同一个地方。”张朋转头看着胖子:“我们可以合作,你们帮我找我爸爸,我帮你们救他。”
我一时间被张朋流露出来的狡黠弄的措手不及,在我记忆中他还是那个站在树下冲我远远招手的男孩子。
“你们同意吗?”
远处的天空传来了隆隆雷声,山雨欲来风满楼。
没有人说话,胖子有点为难的看着达尔文。
我能理解胖子的心情,他比谁都更希望能得到张朋说的新药,他想好起来,他被刚才张朋那一句“终身服用”和“药源有限”吓坏了,额头上的汗到现在还没干。
沙耶加也看着达尔文,她喜欢他,深信他的判断。我都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沙耶加注视达尔文的眼神已经变成了一个习惯的小动作,每次她拿不定主意,没有信心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去寻找着他的身影。
张朋也看着达尔文,他似乎知道同意这件事唯一的阻碍就是眼前这个有些瘦削的亚洲少年。
达尔文看着我。
“你相信他吗?”
他在无声的问我:“如果我不相信他,你是不是要站到我的对立面。”
我点了点头。
达尔文似乎有点失望,但也不过片刻,他转向张朋:“我答应你之前,要确保你不会伤害我们。”
“我当然不会伤害你们,尤其是旺旺,”张朋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个笑容:“你想怎么测......”
张朋话音未落,达尔文迅雷不及掩耳从口袋里摸出了他的瑞士军刀,朝张朋手臂上戳了下去!
张朋还来不及尖叫,刀刃就在他手上开了一个将近8厘米长,半厘米深的口子。
“我靠!你要干嘛!”张朋瞬间疼得冷汗直冒。
达尔文没有搭理他,而是把他的手臂太高,凑到眼前仔细观察了一下,又闻了闻才淡淡的说:
“他是人类。”
我悬着的心瞬间放回了肚子里,沙耶加回过神来,从书包里掏出急救包,把消毒液撒了上去。
“疼死我了......”张朋一脸无辜的看着我:“他也不能一言不合就捅我啊,他是不是黑社会啊.....”
“......达尔文没有恶意的,他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人类....”我尴尬的帮他一边包扎一边安慰。
“表皮层下链接着真皮层和皮下组织,他的皮肤是真的,不是八爪鱼人,”达尔文低下头擦了擦刀:“血液呈红色,有温度,和人类特征相符。”
“我靠,我不是人类还能是什么啊?什么是八爪鱼?南方下酒菜吗?”张朋一脸懵逼都快哭了。
“你发誓,你爸能治好Dick的病。”达尔文并没有因为证明张朋是人类而对他放松警惕:“当着汪旺旺的面起誓。”
“我发誓!如果我不能治好Dick的病,让他脱离现在的药物,我就五雷轰顶!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张朋煞有介事的举起手宣誓:“这样满意没有?能帮我找我爸了吗?”
“好了好了,我们商量一下下面去哪吧。”我赶紧岔开话题。
“我们剩的钱不多了,要不先找个临时汽车旅馆住吧?”沙耶加试探的问了一句。
“没事,我有钱呀,我们先去租辆车吧!”张朋扬了扬手里的钱包:“毕竟我们已经是自己人了。”
达尔文看了他一眼,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我们拿起各自的行李向租车公司走去,突然张朋拽住我的手臂轻声在我耳边说:
“旺旺,我答应你,我能让Dick再也不用吃药。相信我。”
我条件反射的点了点头,他向我毫无芥蒂的笑了。
张朋,我希望你没有变。我在心里轻声说。
堪萨斯位于美国本土正中心,是为数不多的农业州之一,十八世纪之前这里的主要居民都是印第安人,可是在1870年之后,随着大批德国人移居到此,许多原住民已经被赶跑了。现在的堪萨斯,有超过百分之三十三以上的德国居民,俨然成为了这里最大的族裔。
我们坐在张朋租来的牧马人吉普车上,一路遇到的清一色金发碧眼的徳裔占了大半,路边全是卖着德国麦芽啤酒和熏香肠的小酒馆,恍惚之间还真以为自己到了欧洲。
中部州如果用两个词概括,就是“上帝”和“左轮手枪”。这里的人对宗教有着近乎狂热的信仰,但同时又崇尚“枪杆子下出政权”的彪悍逻辑。虽然这里没有什么文化遗迹,但每一个彪形大汉从上一辈开始就是正宗的牛仔——手边的枪早就跟口袋里的皮卡钥匙一样成为了日常的必需品。
连汽车旅馆的老板都冒着匪气——他带着一顶标准牛仔帽,红胡子下面还粘着墨西哥卷饼酱。他没在收银柜台设置任何安全栅栏,却在桌子一角放着两杆猎枪。
他摆摆手拒绝了张朋递过来的护照和我们的身份证明,表示这些东西在他这根本没用。
“你们来这里干嘛?”他用带着浓烈口音的英文问。
“旅游。”我想也没想就回答他。
“小子们,跟我最好说实话,没人来堪萨斯旅游,”他哸了一口,慢悠悠地说:“这只有玉米地。”
“我们来.....找人。”烂鸡鸡翻了翻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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