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似乎突然一下凝固了,本来懒懒的坐在办公椅上的克里克,像被电击一样抖了抖。本来笑着的嘴角一秒阴沉了下来。
“……你的病是无论喝多少人血都治不好的。”沙耶加咬着牙:“很痛苦吧?”
一句话没说完,一把尖刀已经逼像沙耶加的眼睛,刀尖离她的眼球不到咫尺,正是克里克切肉丸的牛排刀。
“小婊子,你敢讽刺我?”
沙耶加用尽全力稳定住身体,不向后推一丝一毫。
他动怒了,她心想,那就证明我猜的没错。
“我有办法治你的病。”
克里克眯起眼睛,他的怒气似乎淡去了一点,转而仔细审视着眼前这个手无寸铁的女人是否在说谎。
“我现在给你个机会,但你的这张小嘴如果胡说八道的话,我就把它切下来喂猪。”过了整整一分钟,克里克才说话。
“我们要去的地方有一个人,他能治好你。”
“哦?你们要去哪里?”
沙耶加瞥了一眼地上满头大汗的半藏,这个地址如果说了对方还不买账,他们就连最后一丝翻盘的机会都没有了。
半藏也看了沙耶加一眼,轻轻点了点头,示意沙耶加说出来。
“卡森城。”沙耶加回忆着在分离之前,达尔文和烂鸡鸡通过线索找到的那个地址。
“卡森城?”
“对,一个废弃的城市,那里曾经有一个铸币厂。”
意料之外的是,克里克并没有表现出怀疑,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皱着眉头想了想,忽然放下了刀子。
“你怎么能保证你说的那个人能治好我?”
“他能在被发动机的压力桨搅得粉身碎骨之后重生,因为他不是普通人类,”沙耶加说:“如果你相信吸食人的血液能得到他们的力量,那他是最好的选择。”
“你认识他?”
“我和他……不只是认识而已。”沙耶加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心虚,但她克制自己不要表现出来:“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还曾是朋友。”
“那现在呢?”
“现在我们是敌人——因为他不只伤害了我的国家,还伤害了我的朋友。”
“……你说的是不是一个亚裔男性?”毫无征兆地,克里克突然问。
他听过这个人!克里克知道张朋!沙耶加的心脏再次狂跳起来。
只要他能上套,那就好办了。
“对,他来自中国,自称‘张朋’,但那不是他的本名。”
克里克深深看了一眼沙耶加,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张照片放在沙耶加面前。
“是这个人吗?”
那是一张偷拍的照片,只见张朋坐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周围围着一些穿亚麻套装的人。他们毕恭毕敬地低着头,显露出对张朋无限的尊重。虽然照片模糊不清,但能看到张朋手动脉上有一个裂口,而他身边跪着的另一个人,则趴在地上如饥似渴地吮吸着张朋留到地上的血。
沙耶加倒吸一口凉气,虽然他不知道张朋到底在干什么,但这张脸哪怕化成灰也不会错。
“我们几年前就收到情报,在东部出现了这么一个人。他行踪神秘,有计划地招募一些先天不全或病重的人。”克里克说道:“他声称自己能和神一样救人,甚至起死回生。而他所用的办法,就是让这些信徒喝他的血。我当时派了手下潜伏进他的聚会里,拍到这张照片。但我的手下没有潜伏多久,就从里面消失了——英国是身份暴露,所以被干掉了。”
根据克里克的描述,张朋在此不久之后,就带着他那些信徒神秘失踪了。直到前几个月,有线报现实他们藏匿在了卡森城附近,重建了原本已经荒芜的村子,,并把那里改名为“仙乐都”——传说中的世外桃源。
克里克等不及得到这名神秘的亚洲男子,他派了最顶尖的几个手下前往仙乐都,可被派去的人就像石沉大海一样,一去不返。
“难道连一个人都没有回来过吗?”沙耶加问到。
“要说从仙乐都里面出来的人,也不是一个都没有,”克里克盯着沙耶加:“早前我的手下找到一个女人,她自称是从那逃出来的。”
“她人呢?!”
“死了。”
“死了?”沙耶加的心一沉,莫名其妙想到了M。
“是的,她感染了潘多拉病毒——但很可惜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潘多拉——发现她没多久,她就全身溃烂而死。我们找了最好的医生救治她都无济于事。”
“她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头发短短的,身材很纤瘦,智力有点儿问题……”沙耶加说不下去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当时已经烂得看不出样子,人也已经疯了。连我看见都觉得恶心。”克里克想了想:“但我们在审讯她的时候拍下了录像。”
“给我看看!”
克里克按下办公桌上的对讲键,和外面的人快速说了几句,没一会就有人推着一部老式电视机进来。克里克从保险柜里拿出一盘录像带,塞进播放机里。
沙耶加的心到了嗓子眼儿。
伴随着一阵抖动和雪花,电视画面出现了一个密闭的房间,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坐在房间中间唯一的椅子上,低着头不停的发抖。
不是M!!
沙耶加长长嘘了口气。
和M不同,画面中的这个女人身材纤长,是成年人的体格,沙耶加从来没有见过她。
她的脸只有一半是完好的,另一半覆盖着溃烂的疮包,没有一块皮肤是完好的,就像被什么东西灼烧过一样。黑色的脓水顺着腮帮子流下来,染得到处都是。
这个女人是谁?
“你叫什么名字?”视频里传来一个画外音,应该是克里克的手下正在发问。
没有回答。
“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你从哪里来?”
面对画外音连珠炮的发问,那个女人就像没听见一样,目不转睛盯着前方,自顾自的哆嗦着,似乎沉浸在极大的恐惧之中。
“该死,她估计是疯了,”克里克的手下在镜头背后议论着:“要么就是吓傻了。”
审讯者又问了几个问题,女人都毫无反应,直到其中一个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从仙乐都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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