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是我不好,我哪里知道她真不见了,还当小孩子耍脾气了,你先喝了粥,我带人出去找找。”
二姨娘终于说了句像样的话,秋茵怎能责备她,于是伸手端粥,可大太太还是不让人,直接将粥抢了过去,放在了一边。
“我女儿的粥,我来做,用不着你。”然后她吩咐丫头去厨房做粥,要放点大枣,说她女儿脸太白了,贫血,丫头应声去了。
二姨娘的好心被抢白了,但因为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儿,没再多说话了,中午的那个耳光她也忍了,为了弥补她中午说的粗话,二姨娘带着两个丫头出去了,真的找夏冬青去了,可秋茵知道,大家都找了两天了,她就算出去,也可能空手回来。
姐姐到底去了哪里?秋茵呆呆地出神着,大太太倚在沙发背上,目光看着大门外,眼神有些懊悔,她此时一定很后悔,不该对夏冬青太厉害了,若是女儿想不开离家出走,她的肠子都悔青了。
丫头将粥端来了,秋茵喝了一点,胃口里好了许多,她觉得这样坐着也不是办法,站起来还要出去找,大太太却拉住了她,说她有了身孕,走多了路,累了,会引发流产的,已经有那么多人出去找了,不差秋茵这一个了。
“别再出事了,妈受不了,你就在这里陪着妈,我还有个主心骨。”大太太抹着眼泪,说她这辈子就两个女儿,还能指望谁,一个不见了,这个就不一定要好好的。
“行了,我在这里等着,古逸风一定会找到姐姐的。”
秋茵安慰着大太太,可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古逸风到现在还没回来,一定是没什么收获,夏冬青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天已经黑了,周伯几次回来捎回了古逸风的叮嘱,他说古逸风在找,已经调动了很多人,只要大小姐没离开安城,一定能找到大小姐的,让秋茵和大太太安心在宅子里等着。
“外面天黑,二小姐别出去了。”周伯交代完了,又转身出去了,若是今夜还没有结果,他们真不抱什么希望了。
到了后半夜,秋茵实在坚持不住了,腰痛得要命,因为自己的房间被袁三小姐当了仓库,她只能去了姐姐夏冬青的房间,许是太疲惫了,她的头才落在枕头上,就睡了过去,后半夜她虽然睡着,却噩梦连连,她梦见了夏冬青,穿着一身惨白的旗袍,头发披散,满脸是血的站在那里,她喊着秋茵的名字,说她很冷,很害怕,她想回家,夏冬青哭了,一行行的泪水流淌在了衣襟上。
秋茵惊恐地伸出手,想将夏冬青抱住,告诉她,有秋茵在,不要害怕,可她才伸出手,夏冬青就一声尖叫消散了。
“姐!”
秋茵猛然坐起,天已经亮了,外面很吵杂,还有鞭炮的声音,她捏住了额头,恍然地看着周围,当知道刚才只是个噩梦时,才松了口气,夏冬青昨夜找到了吗?如果到现在还没找到,可能凶多吉少了,昨夜的那个梦实在真实,让秋茵没有办法不担心。
她急迫地起身,走出了姐姐的房间,走廊都挂着红灯笼,绸带,一派喜气洋洋的景像。
秋茵觉得自己好像走在了一个不真实的世界,炫彩、斑斓,夏冬青失踪了,夏宅里却一点紧迫悲伤的气氛都没有,相反,这里洋溢着婚礼的喜庆,宾客陆续地进了夏家的大门,婚礼的场面虽然没有那么宏大,却到处可以看到笑脸,听到笑声和寒暄,秋茵看到了大哥夏邑军,他没有穿传统的新郎服饰,而是一身高档的西装,打着领带,这一定是袁三小姐从国外买来的时尚款,夏邑军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绅士,只有胸前的大红花格外的醒目。
夏邑军的身边站着新娘袁雅欣,她一身西洋的婚纱,洁白飘逸,头上的花环,是淡淡的黄玫瑰圈成,看起来这是一个中不中,洋不洋的婚礼。
二姨娘在迎着宾客,她的旗袍也带了红色,镶嵌着桃色的花朵,儿子能结婚成家,一直是她盼望着,虽然袁雅欣是个弃妇,但家世好,也能让她忍受了,因为家里很多人去找夏冬青了,显得人手不够,她有些忙得不可开交。
秋茵还看到了袁德凯和袁德旺,袁德凯还是那副样子,穿着军装,突兀地站在那里,似乎对这个婚礼,他并没有多么大的兴趣,甚至连话都不愿多说一句。
倒是袁德旺的样子有些奇怪,他一只手摸着他的匣子枪,一手捂着脸,皱着眉头,好像很疼的样子,偶尔地,他将手移开时,秋茵发现袁德旺的脸上赫然有划伤的痕迹,确切地说,那是抓伤。
为什么袁德旺的脸上会有手指抓伤的痕迹,他当然不会傻到了自己抓伤自己,这让秋茵没办法不起了疑心,姐姐不见了,会不会和他有什么关系?这个想法一出,秋茵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一种力量的驱使,秋茵一步步地向袁德旺走了过去,她要近距离看清楚,袁德旺的脸到底是不是被人抓伤的。
可就在秋茵走过去没有几步的时候,周伯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她的面前。
“二小姐,大小姐找到了!”
只是这样的一句,让秋茵欣喜若狂,她的心思从袁德旺的身上收了回来,呼吸几乎停住了,她看着周伯,又看了一眼周伯的身后,并没有姐姐的身影,既然姐姐找到了,怎么不见人回来,连大太太也不见了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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