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早前就被白亦深偷摸送走了, 一起从琉璃国过来的人只剩下了白亦深和陵游。两人严阵以待,排排坐在板凳上,等待着时间的到来。
白亦深把需要注意的事情都告诉陵游了, 他们不会参与皇宫哗变, 等待时机趁乱逃离,不在京城逗留,直接离京。
亥时, 白亦深坐在空荡的宫殿里听见震耳欲聋的军队踏步声, 哒哒哒, 然后就是喊打喊杀的声音。
“走。”白亦深和陵游步法轻盈,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白亦深的身形掩在屋檐后, 瞧见对峙的双方,守卫凤秋君的是凤宜央,而叛乱一方的将领他不认识。
收敛了眼里的跃跃欲试,白亦深撤回目光, 离开的那一瞬间, 凤宜央似有所感, 分神去看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
被窥伺的感觉很强烈,说不上有多友好, 但莫名不反感。凤宜央只想了一息就抛在脑后,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眼前的麻烦, 陛下和四王爷都在身后,她不能给这些乱臣贼子犯上作乱的机会。
来接应的人也在白亦深的意料之内,那个挖地三尺都没找出来的贼子,让白亦深吃了很多天肉丝白菜的罪魁祸首, 唐衣。
陵游眼睛眯成一条缝, 跳到唐衣面前着重观察了她那双眼睛, 突然想到了什么,跳回到白亦深身旁,悲愤欲绝:“殿下,她就是那个干坏事让我们背锅的那个人。那个眼睛一模一样,我不会认错的。”
唐衣本来被吓了一跳,但听见这话她挠头尴尬微笑,她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朝堂那些老女人从来都不干人事。
“别管她,时间紧迫,咱们先走,有什么路上说。”白亦深出来打个圆场,拉起陵游就跑。
唐衣武功都两人都好,不远不近地缀在两人身后。
因为皇城出现叛乱,城门处的守卫力量并不强。三人轻易出了城,到达存马的地点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眼里带着明晃晃的恶劣笑意,好似在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陵游,唐衣守在白亦深两侧,屏住呼吸,警惕的看着眼前人,准备随时出手。
身前人不知是敌是友,身后喊杀声震天,黑幕打在白亦深身上,半边脸隐藏在阴影下,真正的情绪堆积在眼底,如梦似幻,整个人都显得极为不真实。
柳非鱼穿着素面缠枝花印花布鹤氅,一条宝贝蓝涡纹宽腰带系在腰间,一头如风般的发丝,有双双瞳剪水的眼睛,当真是淑人君子。
声音也是泉水叮咚般的清脆好听,可一开口在陵游看来却是恶魔的低语:“好久不见,九殿下。”这难道说的不是死亡倒计时吗?
“柳相不去挣一份从龙之功吗?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啊。”白亦深脸上露出谈笑自若的神色 ,调笑说道。
柳非鱼沉迷地用目光描绘白亦深的眉眼,带上了着迷入魔似的偏执,刺得白亦深不自在。
“九殿下不妨猜猜看是谁泄露你的行踪?你信凤屈羡吗?”繁星点点般好看的眸子里划过趣味,偏偏神色极其认真,仿佛不给答案就会把白亦深彻底留在这。
白亦深没去搭理她犯病,不含感情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凤宜峥吧。”
柳非鱼已经恢复平常文官之首的风范,“猜对了呢,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你要出走的消息,但是他告诉我的时候,眼睛里的狠毒差点都吓到我了呢!”
点点头,白亦深仍然好暇以整,凤宜峥根本没有引起他的情绪波动。柳非鱼甚至觉得自己从他那双澄澈明亮的眼里看到了疑问,说问了吗?说完赶紧让路,他忙着呢!
陵游,唐衣的耐心已经消耗完了,手里的剑慢慢出鞘,要是柳非鱼在这设下了埋伏,杀出去便是了。
不料,柳非鱼摆摆手,假惺惺地说道:“我不是来拦你们的,我是来送别的。祝君一帆风顺,远走高飞。”看着愣住的三人,“还不赶紧走,被抓住了我可不管啊。”
白亦深飒然上马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柳非鱼,负手背对身后高大宏伟的城门,见他看过来,给了一个诡秘莫测的眼神,两人同时转过身,去奔赴未知。
凤呼啦啦地灌进嘴里,陵游还是没有放弃搭话:“殿下,为什么柳非鱼放过我们了?”
“因为她不会得到她想得到的。”这句话引得唐衣频频侧目,被白亦深瞪了之后才有所收敛。
陵游莫名不敢问柳非鱼得不到的是什么,以他的直觉,这是一个会惹殿下不开心的事情。他模模糊糊知道是什么,他们家殿下。
不管京城里那场争斗谁赢了,白亦深都只是战利品的一部分,柳非鱼只是个臣子,她没资格决定白亦深的归属权。还不如一开始就放走白亦深,也不用看他会落入谁手。
白亦深三人准备很充分,易了容,专走了人烟稀少的小道,他们进城的时候已经发现了对他们的通缉令,毕竟被官兵拿着画像比划了好久,大街上也贴的到处都是。
进了客栈,三人在白亦深房间碰头。
唐衣原本白净的俊脸黑了至少五个度,大刺刺地坐下,从陵游手里抢过茶壶,顾不得风度就往嘴里灌,道:“咱们这也算是上榜情谊,生死之交了。”
陵游抢回来,给白亦深添上了茶,絮絮叨叨地说道:“谁想啊,殿下这些天吃了好多苦,瘦了也黑了,你们门派什么时候才能到啊?到底是什么深山老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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