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活动宣传书在谁那里还有，给我一份。”
“充电线，有没有备用充电线？”
“要到时间了，我才有一个方案，完了完了要被批了。”
部门里哀嚎遍野，午饭都是啃片面包草草解决。
这时候的我双手忙个不停地敲击键盘，内心偷偷骂了几句林秦，即使有他们公司的加班费也不开心！
“好了好了，收方案了，还没有提交的抓紧时间，都提交完了就开会。”OK，主管的魔音响起，最后一个人也停止了电脑操作。
“来来来都动起来，抓紧讨论，选定三个我好提交给对方公司。”主管看了看无精打采的我们，拍了拍手。
每个人意思意思地动了动，还是没有力气。虽说每次有了新的项目就代表有奖金可拿，但是在项目期间耗费的脑力和体力也是肉眼可见的。但是没办法，社畜就要有社畜的自觉，如果付出都不付出，就真的要在这座大城市里吃土了。不对，可能连土都吃不起。
“现在一个一个来介绍自己的策划，然后集中投票。唔，就从刘娜先来吧。”主管的视线转悠了一圈，盯上了有点瞌睡的刘娜。
刘娜一下子被吓醒了，一般来说，先汇报的，是不可能被选上的。不被选上，就没有额外的奖金。
“啊？我先来吗?”刘娜有点怂。
主管点点头，“对，你先来，别磨磨唧唧。”
刘娜无可奈何地介绍起自己的方案，而坐在她身边的我有些瑟瑟发抖。这种时候，我们这些小菜鸟都是打头阵先牺牲的那一个。
“介绍完了就继续，挨个来。统共就这几个人，不用我点名了吧?”
刘娜介绍完，主管的视线就放到了我身上。我咽了咽唾沫，开始介绍我的策划方案。
等到挨个介绍完，主管的眉头就狠狠皱了起来。
团队里的人互相看了一眼，沉默不语。过了半晌，主管发话了：“虽说这次他们那边也决定使用比较传统的推广方式，但是不要忘记了，这是对方公司的新线，是新兴方向人工智能。我们要做的是在传统中寻找突破，可是你看看你们这都是什么策划?中规中矩到了极点。连我这里都过不了，对方怎么看的上！”
继续沉默。
“改，加班加点也得改，至少要有个初步的样子！”主管说完，想了想又说：“这次也不用多了，每个人交一个策划就行，但是必须精，别给我这些看不过眼的。”
“知道了。”团队里的人回到工位，又开始噼里啪啦敲键盘。
我刚重启电脑，就看到一条消息发了过来。
“今天我要加班，不能去接你了，抱歉，如果太晚和女同事一起打车，不要一个人。——林秦”
好吧，看到这里，我的心情瞬间平复了。比你优秀的人还比你更努力，加个班又算什么。而且公司也不算太魔鬼，加班费还是正常水平的。
于是，我也回复了他一条信息：“同样加班中，一起努力吧。”
然后，就不再看消息，认认真真修改策划。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玻璃窗外夜色渐深，马路上车灯闪烁，想来这座写字楼也依旧灯火通明。在这座城里，从不缺少追梦的人，也不缺少没钱的人，更不缺少为生活奔波的人。
等到八点半的时候，敲击键盘的声音小了，同事们的呼吸声也放松了许多。
“都差不多了吧?来，重新介绍方案。”主管恰到好处地出现。又把我们放在了烤炉架上，“让我看看这次修改地如何。”
于是，又是重复的介绍方案，只是方案的内容有所改变，主管的表情也有所改变。
主管点点头：“嗯，这次的像样了。不过呢，也不可能每个都提交给对方公司，大家投个票，选出来觉得可行性比较高，内容比较好的三个。”
大家互相看了看，依照事实开始投票。策划这种东西，可不是谁和你好就选谁，这是直接关系到钱的事，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所以相对来说，在人际关系上，我们公司的策划算是比较简单的一个部门了。
“嗯，看来还是比较一致的，那我就把这几个方案提交上去了。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天也不早了，都早点回去休息。打车费公司报销，记得要发票，走吧走吧。”结果出来了，主管就开始撵人了。开完会，早就九点多了，再待下去，也不用回去了，直接留在公司睡得了。
我叫住没精打彩的刘娜：“一起走吧。”
“不了吧，不好意思再蹭车了。”
“蹭什么车，咱俩打车。”
“你男朋友不是来接你吗?”
“他也加班。”
听到这句话，刘娜叹了口气：“唉，真不想工作。”
我笑了：“不工作干嘛，喝西北风啊？”
“嗨，还不是为了钱。不过啊这次咱俩的策划还是没被选上，真让人泄气。”
我安慰道：“这不是刚来公司没多久嘛，新人都会有这个成长期的。”
刘娜一边打开叫车软件，一边摇头叹气：“但是被选上奖金能多不少啊，就这样离我远去了。”
“可是只有最终被对方公司选定的那个人奖金才多啊。”我想了想，纠正道。
“也是。”刘娜瞬间变了脸色，“走走走，车来了。早点回家，可累死我了。”
等会到家，屋子漆黑一片。“还没回来吗?”我嘟囔着开开灯，滚滚从窝里跑过来，蹭着我的小腿。我撸了几把，瞬间觉得自己被治愈了。家里有这么个小棉袄，心情都会好很多。
“对不起啊，这几天一直没有好好陪你。”我换了家居服，把它抱在怀里。想要等等林秦。
看看时间，十点过半。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
“喵～”滚滚蹭来蹭去，我赶紧挠挠它的小下巴。
想了想，还是决定给林秦打个电话：“喂，还没下班吗?”
“你到家了?几点了?十点半了啊。抱歉，我今晚回不去了，看样子是要熬通宵了。”林秦略显疲惫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
“没关系，只是你也要注意身体。我们这边初步策划完成了，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只能说一声加油。”我坐在沙发上。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和无力。
林秦轻声说：“有你这句加油就够了，早点睡吧，我先去忙了。”
“好。”
挂断电话，看着窝在我怀里的滚滚，莫名的，有些悲伤。
“喵～”滚滚仰起头看着我，我朝它笑了笑：“妈妈要去睡觉了，你乖哦。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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