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是悠哉啊！”吴川小声说道。
此时他跟肖牛正在远处看着，今晚的月亮很漂亮，月光很亮，照得青色的草地泛着银色的淡光。
“我说，吴警官你拿着望远镜看这么清楚真的好么……”肖牛冲他挤眉弄眼道。
“啊？深刻的观察也是办案的重要过程啊……”吴川淡淡地说道。
“这算什么办案啊？”肖牛在一旁不屑地说道。
“嗯，反正是我师父说的，其实我也不太懂，以前我都是看着他拿望远镜看得很认真的。”吴川说道。
“什么？你也有师父？那你师父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吧？”肖牛说道。
“我师父不厉害，是个很会说道理自己却不总是能做到的家伙，但是他的确教会了我很多，古人有句话叫做‘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师父觉得放到现在则是‘教育的目的不在于教会技巧，而在于锻炼思维’，师父不能是目标，而应该是你要跨越的目标。”吴川说道。
他说得很随意，毕竟他正在拿着望远镜领悟他深刻的修行，肖牛却听得很认真，他觉得吴川跟他一样年轻，但是比他在各方面成熟多了。
反观自己跟于水斌，再仔细看看自己，肖牛觉得自己真是太不成熟了，他淡淡地说道：“我说不定就是不能成大事的人吧。”
“肖警官说什么呢，论拳脚你算很厉害的了，我可是我们那边支队的拳脚功夫第一，你跟我打个不相上下呢。”吴川拿下望远镜笑笑。
“哇，那你不是文武双全？”肖牛不在乎自己跟对方打平手，而是觉得吴川这脑子又好用还能打架，真是不得了。
“文武双全？哦，我一般警察考试都是倒数的。”吴川说道。
“我好像也是……”肖牛嘀咕道。
“肖警官就是太不自信了，没什么主见，这个东西需要磨练，人嘛，总是有个长处的，只要自己懂得发现。”吴川拿着望远镜继续说道。
“说得也是呢……”肖牛不在乎吴川这么直切地说他的缺点，因为他知道吴川这个人就是口无遮拦。
这番话让肖牛若有所思。很多时候他都是跟着师父他们走的，自己身为一名刑侦警察怎么能没有自己的想法呢，也许就是在组里面犯的错误太多了，错到肖牛已经失去了自己的主见，为了避免犯错尽量跟着其他人走。
看着远处美得不像话的陈莉莉，肖牛想到自己那天的追踪，选择了弃了方宝俊而去追踪她，那就算得上是一个小小的进步……
“他们似乎要结束了呢。”吴川叹了口气。
“我靠，他们结束了，你唉声叹气干什么啊？！”肖牛嫌弃地说道。
远处，方宝俊感觉今天的陈莉莉特别投入，有点说不清的感觉。
“你今天好像有点着急？总觉得你好像很卖力啊？”方宝俊搂着怀中的陈莉莉。
“方哥，我这不是卖力，我这是……”陈莉莉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李思博安排她的事情，她不想说。
女人就是这样多愁善感的生物，陈莉莉觉得自己跟方宝俊相处也挺久的了，难免对他有点感情，然而今天就是最后一天，陈莉莉拿了李思博的钱，那就要好好办事。
“是什么？怎么忽然不说了？”方宝俊看着她，总觉得她今天不大对劲。
“没什么，可能是今天想早点回去吧，我心情不太好，所以想服侍完了你就回去……”陈莉莉低着头，这么说真是有损她职业道德。
“噢，那你要是不愿出来，你可以说呀。”方宝俊笑笑。
他觉得自己笑起来很帅气，其实很傻，陈莉莉不想看他的脸了，似乎再看就会勾起她心底里一点点愧疚。
“今天不用给钱了……送我回去吧。”陈莉莉淡淡地说。
这副模样方宝俊从未见过，他看见的她的侧脸有种淡淡的漠然，带着隐喻的悲伤又好像在叹气。
“那我们上车吧。”方宝俊说道。
两人找好各自的衣衫穿好了之后，陈莉莉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的月亮，月亮虽好，但是不合时宜。
“跟上去。”吴川忽然指挥道。
“我早就坐进车里了好么，就你还在原地看着望远镜，那女人就那么好看啊……”肖牛不屑地说道。
“总觉得今天的陈莉莉神情有点不大对劲，怪怪的。”吴川说着也坐进车里。
兰博基尼开在夜色里，陈莉莉依旧在老地方下车，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就因为李思博说今天是她陪方宝俊的最后一晚，好像明天就会发生什么事情了一样。
“你是不是有心事啊？”方宝俊边开车便说道。
“没有，就是有点困了吧。”陈莉莉勉强笑笑，头一回她觉得早早走人是件让她不安的事，而且这一次她那么卖力居然还自己不要求报酬。
车子很快来到那个老地方，陈莉莉下车了，身后的方宝俊对她说道：“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累坏了吧？”
“谢谢关心，方哥……”陈莉莉的声音有点小，她没有回头看他。
方宝俊在车上一直目送她进了楼内，才把车子开走，还把今天的报酬打到了最初给她的那张卡上面。
陈莉莉在那个虚假的楼道里面发现手机提示到账的消息……那一刻她眼睛有点湿润，淡淡地骂了一句：“笨蛋。”
“行了，下次有机会再见。”吴川对不远处的肖牛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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