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将北越国的太子作为人质扣在国都临安,陛下如今又想和乌孙和亲,这高尔雅虽是从民间而来,但也是皇族血脉,这一压一抬……
房维熙皱皱眉头,侍从已牵着马过来,他摆摆手,“算了,街上热闹,我想去看看,先不骑了,走一会儿吧。”
侍从提醒:“老爷,您穿着官服呢。”
房维熙看看自己身上的朱色官服,想到不仅还穿着官服,他头上还顶着冕冠,着实不好这样就去溜大街。
“那家成衣铺子在这宫门附近的?”房维熙看看宫门外不远处街市的热闹。
侍从想了想,又向四周看了看,回道:“老爷,从含光门出来,向南走,太平曲里第二个巷子刚进口处,有一家朝南的成衣铺子。”
房维熙笑道:“哦,我知道那家,冯小弟的铺子,行,我们就去那里,你牵着马慢慢在后面跟着我。”
侍从牵着马跟在房维熙身后,马蹄哒哒的声音渐渐隐没在街市的喧闹之中。房维熙也大步流星的般的进入了人群。
暮玥坐在石阶上,呆望着瓦檐的棱角,一角一角蔓延下去,看得有些眼花,忽有一只云雀落在屋檐上,暮玥对它说:“小雀,外面热闹吗?我这儿实在是太安静了。”
小雀叽叽喳喳的叫了两声,仿佛在回应暮玥。
暮玥又问道:“你是从哪里来?你去过江都吗?”
小雀又叽叽喳喳的叫了几声。
“你去过是不是?那你一定去过铜华山了,松雪斋里,我哥哥在做什么?他长得很白净,高高瘦瘦,松雪斋里满是……”
不等暮玥说完,那云雀跳了两下飞走了,她的目光追寻着云雀的身影,但目力有限,阳光刺眼,三两云雀又飞来,那一开始的云雀混入其中,再也分不清是哪一只。暮玥有些怅然。
“你可以回去了。”
暮玥心中猛的一惊,是卫宫令,赶忙站起来。
卫宫令见暮玥像是受了惊,“刚才想什么呢?”
暮玥低下头,“想……家了。”
“你家是哪里的?”
暮玥微微抬起头,看着卫宫令,她是故意这样问吗?她不知道?
“鱼州江都县,现在已经更名为广陵了。”
“鱼州,江南水乡,果然女子们也水润娇美。行了,这几日做的不错,回去吧。”
卫宫令正要转身,暮玥壮着胆子问道:“卫宫令为何选我来清扫库房?”
“为何选你?凑巧啊,不是说只剩你一个了吗,其他人都被六局调走了。”
“可绿枝姐姐知道我的名字,说是您让她来传我的。”
卫宫令眯着眼睛,好似想了一会儿,“是吗?我这样说的?那又如何?让你来就来,让你去就去,来宫里也不短日子了,这个规矩还没学会吗?”
这卫宫令的意思是她认识,但并不想承认,或者承不承认根本不重要,暮玥被绕晕了,现在该如何做呢?也对,问这干嘛呢?但是,为何将我调来皇后的库房做这些?别人都是被调去帮忙,我好像是无处可用,就随便安排了个差事一般。想不通,算了,不想了。
“奴婢知错。”
“那快走吧。”
暮玥躬身退下,转身出了库房院门,又走向回下房的路。
卫宫令故意走的慢,看着她远去,这小丫头如此笨,这样的问题都要问,李夫人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何必来为难我们……
暮玥百抓挠心,为何这几日将她困在这里,宫中大摆夏至宴宴请百官及其亲眷,有什么是她不能看见的吗?其中一定蹊跷,回去问问大家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婴起进宫面圣,这几日他郁郁寡欢,今日夏至宴都没参加,明明告了假,为何还要宣他进宫,赵婴起实在不懂,他一个质子而已,何故要管他呢?
宴会结束,高澈、简沛姝已经一众妃嫔在广明殿后阁歇息,高澈终日忙于政务,鲜有时间陪伴妃嫔们,每晚也是片刻的温存,对于妃嫔,这样的机会难有,都想在高澈面前表现表现,好争取下今晚更久的相伴。于是,各自呈送上自己的准备已久的礼物。简沛姝坐着喝茶,一边看着大家争相表现,一边夸赞她们的礼物准备的好,都不贵重但极具心意,赵夫人手绘的江山美人图,姜夫人绣的一条腰带……各有各的好,每个都夸了一遍。
夏源德听见门外报赵婴起求见。忙在高澈耳边说道:“陛下,赵宿卫来了。”
高澈点点头,“让他进来吧。”
简沛姝凑近高澈问道:“陛下今日准备和赵宿卫说那件事吗?”
“问问他吧,看他怎么表态。”
简沛姝知道高澈心机颇深,虽然有些事情高澈让自己知道,但有些事情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
“那我先让各位妹妹到月室休憩。”
“也好。”
简沛姝站起身笑道:“大家随我去月室吧!”转面对高澈左手边的越贵妃说:“妹妹我们一起走吧。”
越贵妃站起,她刚才冷眼旁观,耳朵可没闲着,知道赵宿卫要来,轻咳几声,笑着上前扶着简沛姝:“妹妹和姐姐一道走。”看了看简沛姝身边,“咦,姐姐身边怎么不见棋昭?”
简沛姝说:“她为本宫回去取个东西。”
二人说话间已踏出门外,其余的妃子们也在夏源德的引导下出去。
赵婴起在外面候了一会儿,见娘娘们鱼贯出来,自己便躬身在旁等候,见一行人向月室行去。
夏源德见赵婴起面色红润,一点病态也无,笑了笑,“赵宿卫这几日身体好了?”
“渐好。”
“随老奴来吧,陛下等着你呢。”
赵婴起俯身下跪,高澈笑的和蔼,连忙让他起身。
“这几日风寒好些了吗?”
“回陛下,好多了。”
“嗯,看你气色不错,今日夏至宴也该来啊。”
赵婴起复又下跪:“臣怕宴会之中因病不得体,影响了大家的雅兴,所以便没有来。”
“起来吧,没什么,一顿饭而已。”
高澈越是这样说,赵婴起越是有些害怕,忐忑的不知所措。
夏源德知道陛下今日让他来并不是要责备他,于是上前将他拉起。
高澈指了指旁边,“坐吧。”
赵婴起坐下来,心里七上八下,不知这高澈到底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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