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亲自调查
宋慈已经将之前纠正邵武县的赋税征收以及其他需要上报的事宜，都处理完了，于是今天他决定亲自调查王凤山一案。
宋慈穿上绿色的官服，戴上官帽，便准备带着陈恒等人出发，可这时禇瑛也跑了过来，想要跟宋慈一起去。宋慈本来想让她休息一下，也使她有时间为自己将来的好事做准备，可禇瑛还是想要协助宋慈查案。宋慈明白禇瑛心里在担忧着什么，知道如果不让她搞清楚，她恐怕不会心安，于是最后同意也带上她。
宋慈一行人先来到了城西钱千里的店铺。钱千里事先卷起了门帘，站在店铺右侧的位置等候着，看到宋慈来了之后，他便赶快走过来行礼，然后把宋慈等人让进了店中。
“通判大人光临，小店蓬荜生辉！”钱千里鞠了一躬，然后把宋慈请到了店铺中央的一把椅子上，椅子旁边的桌子上还放着已经泡好的茶水。
虽然钱千里走动时十分小心，但在他弯腰的一瞬间，宋慈还是看出他的左腿似乎有些跛。宋慈没有坐，而是向他走近了一些，然后左右踱步观察着他。
“钱掌柜，南边瓷器店王掌柜被杀一案，你可是知情人？”宋慈突然停下来问道。
“噢，钱某一向不愿参与是是非非，王掌柜的事情我并不知情。”
“嗯，”宋慈点了点头，继续踱步，当他走回到钱千里面前时突然又停下来问道，“钱掌柜的左腿莫非有些不适？”
“宋大人果然眼力非凡！不瞒大人说，昨日我酒醉归来，回屋之后摔倒，左腿磕在了椅子上。”钱千里说着主动把自己的褙子和里面左腿的裤腿拉了上去。
只见他左腿膝盖上方靠两腿之间的地方有一块较大的青紫痕迹，虽然外面没有破损，但似乎里面伤得不轻。
宋慈观察了一会儿，然后笑着说道：“既然钱掌柜有所不便，那本官就不多打扰了。如果钱掌柜知道了什么与案子有关的事情，还请告知官府。”
“钱某岂敢知情不报？即使宋大人不说，钱某也会如此的。”
“唐小牛？”宋慈走到门口突然回头说道，他停顿了一下，仔细观察着钱千里的表情，“钱掌柜可认得吗？”
钱千里面不改色，微笑着说：“我并不认得有叫唐小牛的人。”
宋慈没有再说话，带着人离开了钱记瓷器店，去往了下一个目的地，城北刘长硕的店铺。他们到的时候，店主刘长硕已经在外等候了。
“不知通判大人前来，有失远迎！”刘长硕鞠躬道。
“刘掌柜，你现在店里还有那些以次充好的瓷器吗？”宋慈问。
“没有了！绝对没有了！”刘长硕赶快说道。
“很好。”宋慈笑了笑，“那我们进去看看？”
“当然，大人请！”
刘长硕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掀开门帘，宋慈观察着他的腿，然后慢慢地走进了店中。
“大人请坐。”刘长硕说着把椅子从桌边拉了出来。
宋慈坐下之后，刘长硕又把泡好的茶水拿到了宋慈旁边的桌子上。
“不必了。刘掌柜，南街王凤山被杀之事，你可知道什么内情？”宋慈直截了当地问道。
“啊？”刘长硕有些慌张地看着宋慈，“哦，那杀人案我怎么会知道呢？我什么都不清楚啊。”
宋慈盯着刘长硕笑了笑，然后看向了刘长硕的左腿，“刘掌柜，你这腿是怎么回事啊？”
“嗨！还不是因为挨了杖打，起床的时候突然疼痛，所以不小心摔了一跤。”刘长硕说完突然意识到不该在宋慈面前抱怨，所以赶快捂住自己的嘴，惊恐地看着宋慈。
“摔伤？”宋慈似乎有些怀疑。
“没错。”
“嗯，本官略懂一些医术，那就让我看一看吧。”
“大人，郎中已经看过了，就不必了吧？”刘长硕显然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暴露。
宋慈没有说话，很明显他在等待，于是陈恒走到了刘长硕的跟前。
“嗯？是你自己脱，还是我替你脱？”陈恒瞪着刘长硕说道。
刘长硕没办法，只好把外面的衣服拉上去盖住下体的位置，然后慢慢地把自己的裤子脱了下来。禇瑛之前便已经背过了身，去查看店里面的那些瓷器了。
几个差役看到刘长硕屁股上被打的青紫痕迹，都捂住嘴笑出了声。宋慈等刘长硕的裤子脱到了膝盖以下，便赶快起身看向了他腿上的伤，他注意到刘长硕左腿膝盖的外侧有一块破损的伤痕，范围并不大，上面涂了一些不知道什么药物，似乎并没有使伤口完全愈合。
“好了，把裤子穿上吧。”宋慈说着又坐到了椅子上，并且让禇瑛拿纸笔过来，然后在上面写了些什么。
写完之后，宋慈便立刻起身向外走去，可走到门口时他却突然回头喊道：“唐小牛？”
“嗯？”刘长硕本来弯着腰要送宋慈出去，宋慈突然扭头把他吓了一跳。他吃惊地看着宋慈，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可认得？”宋慈观察着刘长硕的表情，不慌不忙地问了一句。
“唐小牛？好像南边那王家有个伙计叫这名字，不过我和他算不上认识。”
宋慈听了之后没有说话，直接走出了刘记瓷器店，其他人也都跟着走了出去。刘长硕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他走到门口，看宋慈他们已经走远了，就对着他们的背影骂了几句脏话，才又回到了店铺中间。这时，他看到了宋慈写字的那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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