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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永远永远(中)

4:10pm,霍格沃茨

校长正站在公共休息室门口。或者不如说,校长正扑进门口,在一本几秒前罗恩扔向赫敏(没砸中)的书上绊了一跤。莱姆斯一个踉跄,脚下打滑,虽然一个急刹车,还是狠狠撞在了一张沙发背上。

“校长,您——”这一年的女学生会主席是个格兰芬多,之前她正安静地在角落里读书,现在却已经站了起来,朝他的方向扑过来。

“我真的没事,谢谢,克莱门斯小姐,”他迅速直起身子,哈利注意到,他的眼睛紧盯着赫敏。“格兰杰小姐,能跟你说句话吗?”

他甚至没看哈利一眼,但他眼睛周围忧虑的细纹比什么时候都更显眼。

“呃——当然,校长!”她从刚才跟金妮一起坐着的沙发上一跃而起(她们正努力看书,就像赫敏之前向罗恩指出的一样),跟着他钻出了肖像洞。

其他Misfit们交换着困惑的眼神。出事了。哈利能感觉到脊椎上的寒意。

“怎么回事?”乔治问,声音低得不像是他。

哈利咽了口唾沫。“不管是什么,肯定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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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7pm,接近蛇穴

他停下了。

令人费解。

他停下了。

小天狼星必须停下。必须……思考。确定。他做出了决定,可直到这时,这决定的荒谬才铺天盖地地向他砸下来,强劲得足够让他呼吸困难,让他的头脑想要彻底清空。过去一年以来,小天狼星·布莱克一直用自己所做的选择和信守的承诺定义自己的本质。这值得吗?在那么努力地信守了那么多诺言以后,他还能毁灭它们吗?

我真的能这么做吗?

小天狼星抬头瞄向乌云密布的天空,希望它能回答他。希望……呃,希望一切。

他不想要改变。他只希望一切正常,希望确定自己在结束之前还能见到朋友。在……所有事情之前。

詹姆写下了那首诗。它为什么要现在跳进脑子里?

挚友之情永不会消散。

这话没错。他们的友谊没有消散,也永远不会消散。不管小天狼星做出了多么蠢的事情。

至亲之义不只靠血缘。

他还没证明这句话吗?

永不断裂的纽带把彼此相连。

可他现在就在打断它。此时此刻。并不是完全斩断,可也许已经够了——足够导致损伤了。不可弥补的损伤。

艰难困苦是对它的磨练。

那十年就是这句话的写照。

我们是兄弟,永远永远。

他们是吗?他们……在这件事后还能是吗?不会了。既然他已经做出了这等事情。

我们忠于彼此,直到最后一天。

深呼吸。我真的很抱歉。

无论星移斗转,世事变迁。

他对那些他永远都不会说出口的话是认真的。那么认真,认真得让他痛苦。

我都将感谢一切,因为有你们在我身边。

狂风吹干小天狼星脸上的泪珠的同时,他感觉到了它的存在。他回头望了地平线一眼,随即提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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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2pm,霍格沃茨

“教授,你知道你不能用时间转换器改变过去的任何事情,对吧?”赫敏急促地问,“我是说,你可以改变一些东西,可做了的就是做了,而且时间运作的轨迹更像是沿着循环——部长留给我时间转换器之后,我对这种现象做过不少研究,它运作的原理跟人们想象的不一样——”

“我知道,赫敏,”莱姆斯只能用这种方式控制声音的平稳,“我不需要改变任何事情……我只打算及时赶到,去阻止某件事情。一件还没发生的事情。”他已经担心得气都喘不匀了,“我现在就需要时间转换器。拜托。”

她冲他皱起眉头,可怜的姑娘,正努力想做正确的事情。她知道自己是根本不应该拥有时间转换器的(至少按照魔法部的规章)——同时,时间转换器的所有者应该为使用它做出的所有行动负责。“我不是……”

“我理解你的担心,”他小心地消除她的顾虑,“可是相信我,我不会用它做任何违法的事的。”至少不会做任何魔法部长事后没办法找补成合法的事。或者事前。之前之后对我无所谓。

“可是它很危险,教授。而且——而且我不应该把它借给任何人!”赫敏看起来六神无主,十分难过。

“你会用时间转换器去救一个朋友的命吗?”莱姆斯轻声问,“其他某位Misfit?”

她默默地点头。

“那就请理解我正在做的事情。”他的腔调现在急促了起来;他的平静就要飞到九霄云外了。快点!他的理智在朝他尖叫,莱姆斯努力控制语气淡定,“如果我不用时间转换器,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就要死去,这个世界的所有希望也会随着他一起沉沦。”

“小天狼星·布莱克?”赫敏倒抽一口冷气,眼睛睁得有游走球那么大。

“对。”

她不见了,飞一般地去把时间转换器拿出她的箱子,趁一切还不太晚。

莱姆斯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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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5pm,纽蒙迦德监狱

格林德沃盯着棋盘。他不远万里地把他最心爱的一套巫师棋从伦敦带到挪威,就是为了这一刻。“毕肖普先生”小心翼翼地从天鹅绒盒子里取出棋子——对于一副棋有点太多了——异常细致地把它们放在桌上、好像是把它们放在棋盘里时,弗兰克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它们甚至不在正常的开局位置上——他在摆一盘下了一半的棋。

很久之前,他就记住了它们的位置,因为这是更伟大的棋局。唯一一盘重要的棋。棋子没必要还用原来那套(他们早就把那套拿走了),棋局也没必要一直是同一局。更伟大的棋局会永远延续;只有白痴会以为它会结束。不过,也许这一天,最后一步会走出来了——哦,不是永远的最后一步,但至少是这一代的。也许甚至还会是那个小小的红方国王会走出的最后一步。

不过现在还不行。还有别的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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