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晋陵县城,便可见街上处处都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玉龙抚掌笑道:
“倒真是来的巧极,正赶上汤家千金出阁的日子。”
对上玉龙含笑的目光,赵羽亦是莞尔,想起曾经与汤丞相逢一醉楼,卖猴儿酒的过往不禁笑道:
“说起来也是多亏公子妙计,才能有今日之喜。”
“积德修善,必能化险为夷,不过躬逢其盛的罢了,哪里的事。”
疏阔的朗笑出声,玉龙信步往城中走去,赵羽亦是跟上,晋陵县是个富庶大县,地广人丰,街头巷尾自是热闹非凡。
司马玉龙看的满腹欣慰,兴致勃勃,更是期许各县都能有此繁华盛况,看的赵羽也是带了浓浓的笑意,两人同行一段,迎头正遇上了迎亲队伍,玉龙刚笑一声这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便听人议论汪签帅,一时倒有了分茫然:
“这签帅,是何官职?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闻言赵羽一笑,自复国之后,玉龙忙于朝政,军务是尽数交给自己负责,许是放心的太过了些,鲜少过问,故而这种地方军府的任免职位,玉龙不知情也实属正常,忙解释道:
“他是各地军府府主的佐吏。”
“原来如此。”
许是仗着有小羽在身边,自小这军事上的事他就只是略懂,并未深学琢磨,复国之后更是一股脑放心交给人管着,故而先前并不知道有这等存在,现在一听人解释便觉不妥,当即拢扇点在赵羽胸口,正色道:
“职位虽小,权势至大,反形同地方之尊,这如同狐假虎威,不行,得改进。”
虽然语气只是认真并无责备之意,但毕竟是自己的疏漏,又事关军政要事,赵羽忙认认真真低头应下。
司马玉龙与赵羽二人说专注认真,浑然未察街道对过的酒肆二楼,有一道目光已是落在他们二人身上许久。
目光的主人还未有所动作,便被突生的异象吸引了注意力。
狂风卷地而起,电闪雷鸣,狂风吹袭之下,却是一对母子迎风而出,当街认亲,新郎坠马,孩子哭叫,一幕幕皆如闹剧一般,却又似是另有蹊跷。
楼下二人看的满腹疑云,酒肆半掩的纱帘后,那位暗中注目的锦衣公子悠然抚掌旁观已久,饶有兴味的望着那对母子离去的背影,半晌才挪回了目光,若有所思的注目着楼下咬耳朵的一对君臣,笑的风流不羁,以扇点点那母子的背影:
“你,去跟着这人。”
这拦路的人奇怪,新郎的反应也奇怪,轿子里的新娘子也奇怪。
看了这处处奇怪的一场迎亲后,对一切尤感茫然的四人稍作讨论后仍是无果,索性暂且搁下,只打听了当今最有名的酒楼,一并往“一品香”用午膳。
等着上菜的空档,闲来无聊便说起了丞相府的喜宴。
既然正好碰上良辰吉日,玉龙也定要去贺上一贺,索性提前吊五味的胃口,说要带他去相府吃喜宴,五味满脸不信:
“就你,能带我去丞相府吃喜宴?”
“然也。”
眉梢微挑,眼中隐含着狡黠的光芒,像极了一只准备作弄人的小狐狸,赵羽险些笑出了声,实在爱极了公子这般使坏的模样,玉龙给对桌而坐的人宠溺的注视着,也有所觉,刚抬眸对上人含笑的目光,便听五味道:
“你要是能带我进丞相府,我就能当着你的面,发丞相家的财!!!”
“发丞相家的财,又有何难?”
一道懒散的声音自身后传出,赵羽都不用回头便知那只真正的狐狸来了。
司马玉龙看着那拾阶而上的人眸中逐渐染上了点点无奈的笑意,五味和珊珊也是同时看去。
来人虽是与玉龙一般手持折扇,一袭白衣,却硬生生把这儒雅打扮穿出了一身招摇气息,俊美的面相配上一双时时含笑的桃花眼,一身款式花哨的锦衣亦是布满了洋溢着富贵气息的金丝绣纹,腰上尽是环佩挂饰,一路叮当作响的走到四人桌前。
笑吟吟拱了手直冲四人一礼拜下,待玉龙不着痕迹的微微抬了手方才起身笑道:
“这酒楼客满,在下可否与四位同桌?”
见状玉龙赵羽二人对视一眼,皆是无奈轻笑,这只招摇的花蝴蝶自是约好晋陵相见的楚安,本还想着入丞相府相见,没想到这人这么快就寻来了。
他佯作不识,玉龙也只是含笑看着,只想看看他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这二人心照不宣,五味珊珊却是一脸莫名,看了眼其他几桌皆是三三两两,唯独自己桌是四人坐满,五味不禁奇道:
“嗯?他们人少,你怎么不跟他们拼座呢?”
余光划过玉龙,窥到满脸的看戏之意,心里塞着那道密令,又略微琢磨了一下四人的座位,楚安望向珊珊,笑的更加勾魂几分:
“常言道,秀色可餐,唯有此处,有如此佳人呐。”
鲜少被人如此直言赞扬,珊珊脸上一红,五味倒是不怎么痛快,正要出言拒绝,楚安却是及时冲着五味客客气气拱手一礼:
“若兄台肯行个方便,这桌酒菜在下请了。”
一品香作为晋陵县最大的酒楼,一桌酒菜自是价值不菲,加上一句“兄台”两厢稳稳的戳在了五味最舒服的地方,当即心头大快,忙挪动几下让出半条凳子:
“可以可以,请坐。”
“哎,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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