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你看看我，看看我呗？
最近几年沈氏集团喜欢在年前放烟花庆祝一番，主要是因为年年盈利的账目，各位年终奖拿到手软，在新的一年来临之际，每个人内心都翘盼来年的到来。
盛大的烟花在空中绽放，随着嗖的几声巨响，泛着火光的巨型烟花照亮着上方的天空。
A城暂时没有禁止烟花炮竹燃放，只是使用前要和相关社区递交申请，周铁早早买来一大捧线香花火，挨个分给聚集在大厦下方的同事，这细竹棒的小型烟花从第一根点起时就没有熄灭过，一个接着一个，紧挨在一起的两根传递着热源，点燃一簇簇艳丽的烟火。
沈菖衔的视线被一团团跳动的光源刺到，他没有被那靓丽的颜色吸引走，即使在暗无天日的黑夜中，他炯炯有神的目光一刻也没有从顾枋珩身上移开。
他想从口型中了解什么，他想知道这个人会不会同意。
但是沈菖衔又在害怕，他害怕他真的同意了，像他这种人执念特别强，他无法想象失去控制将会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局面。
顾枋珩愣了几秒，嘴唇翕动，断断续续开口说着什么，但说话太轻，单从唇形根本看不出来。
烟火声盖过了他的回答，在下一炮升起间隙，游娅紧张地握住顾枋珩，她的声音倒是精准无误传入沈菖衔耳中。
“没有、没有关系，这些我都不会介意的！主要你可以接受。”她的嗓音都染上了哭腔。
只见顾枋珩笑了笑，沈菖衔总觉得这个男人的笑容中带着一股嚣张气，但洒脱的背后却隐藏着孤寂，不知从何而来，又要到哪里去。
此时此刻，沈菖衔感觉和顾枋珩的距离不是短短的几步之遥，而是鸿沟，世界与世界的隔阂，即使每次提及关于原本世界顾枋珩都巧妙或是直接装傻避开话题，但仔细一想，沈菖衔甚至都没有问他会不会消失。
就像他突然到来一样。
“不了把，谢谢你的表白，但是你喜欢的并不是我，所以无论怎么样我都不能答应。”顾枋珩直接回答道，他也不指望对方可以完全听明白，只是把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讲述出来。
周围起哄的人却是还不甘心，分贝越来越大，也没有体谅女孩子滴哒哒流泪的心情，只是一个劲地怂恿顾枋珩做出下一步动作。
哄笑声在沈菖衔进入大众视野后戛然而止，黑幕中走出的人披着皮日里不常穿的羽绒服，锃亮的皮鞋反着烟花的微光，他眉目间像是染上了雪色，冷得掉渣的目光扫视这一圈圈围着的人。
万兽之王的到来让在场几乎所有人战栗，许多人都不知出自何因蒙头就跑，只留下故事主人公停留在原地。
游娅一直羞愧地低着头，身旁嘈杂的声音统统消失后才发觉沈菖衔已经走到跟前，她好像本能体会到这位大神对自己的敌意，不一会也一溜烟跑掉了。
冬日的夜幕总是会比其他季节提前降临，待所有光源散去，打在二人脸上的光源只剩下街边的冷色白织灯，顾枋珩耸耸肩，问道：“你不是回去了吗？”
沈菖衔眸子一闪，以顾枋珩的视角来看他的脸庞是不清晰的，他向前一步走才完全进入灯光散射的范围之内。
“我过来送你个东西。”沈菖衔沉声回答。
“送我的？我新年不会顾家其实不用这么麻烦。”顾枋珩拢了拢围巾，把吹乱的地方重新掖进去，“不过正好我也有事跟你说。”
沈菖衔挑眉，他无心听任何话了，织想要快点得到答案，开口询问道：“你答应了吗？”
“你谈恋爱了？”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随后皆是一愣，沈菖衔眼睑微垂，避开视线，心跳声愈演愈烈，他第一次知道自己是这么胆小的一个人。
顾枋珩轻笑一声，他的拿手绝活就是越紧张越沉得住气，露出狡黠的笑容，回答道：“不会答应的，我不会恋爱的。”
“为什么？”沈菖衔光速接话，听到这句答复也不知是放心还是更紧张了，提袋子的手慢慢攥紧。
顾枋珩沉吟片刻，他抿唇思考最合适的说辞，那股子松散劲也没了，很认真地说：“因为我觉得不会长久，也不是说害怕别人会受伤吧，就是感觉自己不太需要。”
“该怎么说呢。其实你也知道吧。”顾枋珩继续补充道，气氛也不知是天气的原因还是怎样越来越冷，为了活跃冰冷的氛围他特地打了个响指。
“我其实很多事情都不能停留感情太久，不是有什么外界因素，单纯只是我的兴趣容易淡，就如同内心痛苦、快乐的情绪也不会影响很深，至今为止还没有人可以让我有那种可以一直谈下去的想法。”
反正过不久也会淡的，顾枋珩在心底说出最后一句话，爱情于他而言不是必需品，相反他觉得自己一个人活着挺好，习惯了独来独往，他也不准备祸害他人了。
“我知道。”沈菖衔当然知道，他也明白循序渐进才可以成功，放长线钓大鱼的原理从小他早就清楚。
沈菖衔最终还是没有按耐住，上前一倾又退回来，轻声开口：“我没有谈恋爱。”
“哦哦，你没谈就好，其实你现在还在危险期，这几个月都注意一下，谈恋爱还要多照看一个人，太麻烦了。”顾枋珩心里咯哒一响，大石头可算是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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