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辛夷是个随心所欲的商人。他喜欢孩子，可是他不喜欢带孩子。
小孩子是这天底下最可爱也是最恐怖的生物。
所以辛夷走了，在好好教训了一顿张无忌之后，他痛痛快快的商店交给了张无忌，把张无忌交给了系统。
辛夷走在小道上。
如今已经五月，路边是成簇的野花。
然而普普通通的野花有一朵是不一样。这是一朵沾了红色血液的白色花朵。
花朵旁边站着一个比花更白的人。
辛夷停下脚步，道：“西门庄主，我们又见面了。”
西门吹雪的衣服是白的，头发是黑的，剑是银白的，剑上的血是红的。
辛夷道：“我还记得，第一次见西门庄主也是这般情景。”
拿着剑吹了血，脚下还有一具尸体的情景。
西门吹雪把他的剑收了起来，他冷峻的脸依旧没什么表情，好像杀人不过是吃饭喝水一般的事。
西门吹雪道：“这次，你想用什么换我的尸体？”
辛夷哽住，他道：“西门庄主，我就这么像待宰到的冤大头？”
西门吹雪道：“你不是。”
辛夷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明亮了，他的眼睛直直的看向西门吹雪，脸上是高兴的有点扭曲的笑容。
他不是个坏人，可他也不想变成一个收破烂的好人。
至少这武侠世界还有一个明白人。明白他不是什么好人。
辛夷道：“西门吹雪，只有你是个聪明人，明白我是一个不做亏本买卖的商人。”
只不过辛夷并没有高兴多久。
因为西门吹雪开始说话了。
“我想与你做笔买卖，尸体给你，你与我论剑道。”
不热衷尸体，拿尸体也没什么作用的辛夷沉默了。
他虽然在商店里闭关了一个月，看了一大堆的武侠小说，问了成片武力高强的位面商人，但是他依旧是那个不会武功的位面商人。
然而，最主要的是，为什么连西门吹雪也以为他喜欢尸体。
辛夷道：“西门庄主，我要尸体并没什么用处。”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只是用他的眼睛注视着辛夷。
辛夷叹气：“西门庄主，此处并不是谈话的好地方。”
西门吹雪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辛夷想过西门吹雪会带他去万梅山庄，或者是茶馆酒楼。
但辛夷从未想过西门吹雪会带他来这个地方。
这是一家花楼，做男人生意的花楼。
西门吹雪走了进去，他冷着脸提着剑，像是在做一件神圣而严肃的事。他进了房间，后面跟着的是三个女人和呆愣的辛夷。
女人们很漂亮，她们的手是软的，人是香的，任何男人都会对她们多看一眼。
但是西门吹雪却看都不看一眼，他只看着辛夷。
他道：“这是谈话的地方。”
辛夷也想见识武侠世界的花楼，但是他从没有预料到，竟然不是陆小凤带他来的，而是西门吹雪。
毕竟西门吹雪没有一条眉毛像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西门吹雪道：“我一年会出门四次，上一次是杀洪涛，这一次是杀张角。”
来花楼不过是西门吹雪杀人前的习惯。会有最好的姑娘帮他束发，给他修剪指甲。
辛夷点头，也坐下了。
桌子上陆陆续续多了一些菜肴，还有一壶清水。
习剑的人本就不该喝酒，而辛夷现在也不会喝酒。
一壶清水，大概是辛夷最喜欢的东西。
辛夷道：“这大概是我喝过最不一样的清水。”
西门吹雪道：“我们还可以讲最不一样的话。”
辛夷道：“可我有的只有普普通通的话。”
西门吹雪道：“可你的剑道并不普通，你说不出普通的话。”
西门吹雪对剑道的执著是辛夷动摇不了的。
辛夷深深叹气，他想到了其中一个位面商人说的话。
堵不如疏。
西门吹雪只相信他相信。
所以辛夷只能说他能说的。
辛夷想到了陆小凤里的西门吹雪，他道：“西门吹雪，你的剑道差了一种感情和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
西门吹雪听了没有分毫的激动，反而有些失望。
西门吹雪道：“我的剑最不需要的就是感情，情绪会让我的剑变慢。”
辛夷看向西门吹雪，他的眼睛是真诚的，声音是坚定的。
“可是你没试过，你又怎么知道，西门吹雪可以是西门庄主，也可以是剑神。但是，你不能成为剑，因为你是拿剑的人，你要让剑变成西门吹雪。”
辛夷：“你的剑是杀人的剑，我的剑却是连一只蚂蚁也杀不死。我的道不是你的道，你的对手也不是我。”
门外传来的交谈声和有些嘈杂的热闹。
然而坐着的两个人都没有在意。
辛夷在想之后既能忽悠又不伤害西门吹雪的话。
西门吹雪在思考。
他的唇紧紧抿着。冰冷的视线在落到辛夷身上的时候，终于有了温度。
西门吹雪道：“你很好。”
辛夷道：“你可以去找峨眉派的四秀，孙秀青是一个不错的女子。”
西门吹雪却没点头，他道：“陆小凤更适合，他是最有经验的浪子。”
辛夷沉默了。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如果西门吹雪成了陆小凤，那遭殃的就不仅仅是整个江湖了。
况且这种事不是应该找软软的小姑娘吗。
只不过很快，辛夷也不想这些了，因为陆小凤过来了。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胡子长好的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陆小凤道：“你们不需要找我，陆小凤会自己过来。”
有一些人，在你提到他的时候就会出现，比如陆小凤。
辛夷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小凤道：“因为我刚好在附近，而附近的江湖人都在传西门吹雪和你的事。”
陆小凤神秘一笑。
他道：“他们都在说起死回生的位面商人是陆小凤一样的浪子，因为你和西门来了花楼，找了最漂亮的三个女人。”
辛夷无奈：“我们只是喝了一壶清水，我甚至连那三个姑娘手都没摸到。”
陆小凤道：“可是别人不会信，这可是你的风流韵事。今天之后来找你的人不仅会带上你喜欢的东西，还会带上一群漂亮的女人。”
辛夷道：“我可不要漂亮女人。”
漂亮的女人本就是一个麻烦，别人送的漂亮女人更是大，麻烦。
陆小凤笑道：“难不成你想要漂亮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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