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带受伤。
“她就那般重要嘛？除却那张脸，她还有什么？”咆哮出声，眼泪抑制不住，大颗大颗的滚落。
云起冷眼看她：“我从前一直觉得你还小，是个孩子，如今才知道，是我想的浅了，你如今连人都敢杀，还有什么不敢的！”
“我没有要杀她，我没有！”卓雅怒吼出声。
云起直指着倒在一旁，瞎了一只眼睛的雪狼：“我方才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嘛？”
卓雅张了张嘴，想说是凤九激怒她在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看着云起失望的眼神，忽然发了狂，大喊着要推门去找凤九。
“都是因为她，若不是因为她，你我现下还是好好的！”
云起伸出一只手，将她拦住，语气悲悯：“即便不是她，也还有别人，卓雅，这一世，我都不可能爱上你！”
卓雅平息下来，愣在原地，怔怔看他，云起硬着心肠不去看她，语调不曾有一丝起伏，一字一句道：“趁我耐心没有全部消磨之前，滚！再也不要来这里！”
卓雅跌坐在地上，又是哭又是笑，终是抹了一把眼泪，朝着地上的雪狼走去。
雪狼瞎了一只眼睛，哀嚎不止，看见卓雅，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伸出舌头轻舔了舔卓雅的掌心，大颗的眼泪落在雪狼洁白的皮毛之上。
“雪儿，咱们走！”
卓雅弯腰，扛起雪狼的两只前腿，艰难的拖着雪狼往前走去。
背影凄凉却倔强，云起目送着她离开，雪狼的血一颗颗滴落在地上，蔓延出一条血路。
云起收回视线，转身轻叩上凤九的门扉。
不消片刻，门被打开，凤九负手看他：“你还真是半点不懂怜香惜玉！”
云起握紧十指，冷声道：“她有错在先！”
凤九撇嘴道：“当真不追上哄一哄？”
“那雪狼是她的宝贝，我弄瞎了它一只眼睛，这个仇，她一时半会怕是不能原谅我了！”云起苦笑一声。
凤九试探的出声问到：“她是卓雅郡主？”
云起点了点头。
“好好待她罢！”凤九意味深长的出声。
前世云起的归宿可是与这位小郡主白头到老，小郡主虽然是远近闻名的霸道娇蛮，可对待他，却是死心塌地的一往情深！
云起皱了皱眉，只当她是听到了什么流言，出声问到：“你也听说了？”
“听说什么？”凤九出声反问。
云起见她迷茫，轻摇了摇头，笑到：“没什么！”
“进来吧！”凤九让出一条道，迈步往前走去，云起随即跟了上来。
因着云起救了凤九，若柳难得感激，替对方泡好一杯茶水。
凤九眼睫微沉，沉声道：“今日是我招惹她在先，让她同若柳道歉！”
想来高傲如卓雅，又怎会向一个婢女弯腰赔罪。
云起浅饮了一口茶水，抬眼瞧见若柳面上伤痕，皱眉道：“怎能怪你，她一贯任性，此番给她一个教训也好！”
说罢，四下回望一圈，补充道：“她报复心极重，想来是该给你配几个侍卫了！”
“不必，我还能招架！”凤九出声回绝。
若真的给她配了侍卫，他与卓雅这个心结，怕是这辈子也过不去了。
“不行！”云起执意如此。
凤九轻叹一声，惋惜道：“何苦为了我这个外人，伤了你们的感情！”
“阿九，你不是外人！”云起正色出声，视线在她腹部流转，良久，方才又出声道：“这个孩子，我也会视如己出！”
凤九眸色阴沉下去：“大皇子，我答应做王妃，只是局势所迫，你不要误会！”
语气之中满是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
云起兀自苦笑，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青花瓷茶盏，压下心头酸涩，轻声道：“我知道！”
知道感情分个先来后到，刘奇早他一步遇见她，终其一生，他怕是都比不过他了。
“大皇子知道就好！”凤九语气缓和了些。
云起张嘴还要出声，却被凤九打断：“大皇子该回了！”
哑然无语。
云起放下杯盏，干笑着点头：“你今日也受了惊吓，确实该多加休息，那我便先走了！”
说罢，抬眼小心翼翼的看着凤九，凤九双眼紧闭，也不出声，淡淡点了点头。
云起叹息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身后人睁开眼睛，轻声吩咐着若柳道：“这几日他若再来，便说我动了胎气，不便见人！”
他因着卓雅对付自己的事心生愧疚，必然不会再纠缠自己。
若柳面上划过几分不忍，开口道：“小姐，这样好吗？奴婢怎么觉得，大皇子有些可怜呢？”
“有些事，从一开始，便应该叫他断了念头！”凤九长叹一声，只叹世事荒唐。
若柳不解，挠了挠脑袋，追问道：“小姐说的是什么事？”
“所有事！”
那只雪狼其实吓到了凤九，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噩梦连连，清晨转醒，一摸枕塌，一片濡湿。
抓着床幔刚刚坐直身子，若柳便拿着一封信件推门走了进来。
凤九语气有些孱弱，问到：“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内侍说是逍遥宫差人送来的，奴婢也不知！”若柳一派茫然。
凤九对着她伸出手，轻声道：“拿来给我看看！”
若柳双手将信呈了过去，凤九撕开，一目十行的看过，眸色渐冷。
若柳见状，凑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出声问到：“小姐，是何人送来的信啊！”
“昨日动手打了你的那位郡主！”凤九冷声开口。
伸手将信纸拿到煤油灯上点燃，信件刹那便化为灰烬。
若柳难以下咽昨日的冤枉气，不满道：“那小姐烧这封信做什么？待奴婢拿去给大皇子看看！”
“她信上好言好语的邀请我去她宫中做客，你拿给云起看，又能如何？”凤九语气淡然，弹了弹指间的烟灰。
“她还有脸邀请小姐？”若柳惊呼出声。
“只怕是还怀恨在心呢！”凤九伸了个懒腰，掀开身上棉被，站直身子。
若柳忙上前搀扶，担忧的出声问到：“那小姐要去嘛？”
“去，都下了请柬，自然要去！”凤九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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