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开学典礼的学校领导也要睡懒觉，这个也很正常。是不是先到班上领校服？”
“这么多年，西河中学就没有统一的校服。应该是领军训的衣服。”
西河中学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也曾经有过一段时间，打算学着电视剧里的学校一样，让学生穿统一的校服，还专门给学生做过关于“校服”专题的“问卷调查”。但高中的孩子实在是不好带，没有几个愿意穿着统一的校服，总觉得那样非常的幼稚。几经挫折与挣扎，学校也就不再坚持了，所以至今就一直没有统一的校服。李豪歌抬脚冲上一蹬上铺：
“还是你们好，军训过后就不上早自习了。”
“那更惨，还不是一样时间起床？我还情愿上早自习，早上训练起来更累人。”
李豪歌幸灾乐祸地笑起来，不用嗓子，只用“吃吃”的气息。
隔着一绺走道，对面下铺的那个同学也没睡，一直在听，这时候过来插话，也努力把声音压低：“你是网球生？”
“嗯。你是哪个班的？”王宇鹏问对面下铺插话的小个子，显然已经忘却了下午那小子父母嫌弃的眼神。
“59班的。哦，对了，我叫潘意晋，双子座的，你呢？”小个子羡慕死对面两个同学的块头了，自己刚到150公分的身高令自己忧心忡忡，忍不住过来套近乎。
“我也分到59班……”王宇鹏一听，还是同班的。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问：“看你床上好多‘星座’的书，你喜欢研究星座？是高手？”
“略懂~略懂……”潘意晋“嘿嘿”一声后，学着电影《赤壁》里的诸葛亮，谦虚道。
“他叫王宇鹏，江湖人称‘舵娃’。”李豪歌笑着介绍。
“滚！不要听死胖子的。”王宇鹏用屁股往床铺上一撴，表达着内心的不满。
“你叫李豪歌？我下午听见你爸妈叫你。”潘意晋附和着一笑，又来问李豪歌。
“嗯，回答正确！江湖人称‘大肥歌儿’。”轮到王宇鹏过来打趣了，卷着舌尖把“歌儿”熟练地发出特有的音调。
“你以前是哪个学校的？我们都是‘外国语’的。”李豪歌问。
“南辰的。”潘意晋答道。
“你们南辰的伙食差？还是你上学早？你怎么这么大点个？”王宇鹏转了个身，结实的床微微一晃，看着黑暗中潘意晋横在床上短短的一小截，大咧咧地问。
“不知道，怎么吃就是不长个。我们双子座的身高指数是一米八，十二星座里面最高的。可能是长得晚，我爸说他二十岁才开始长个的……”潘意晋忙着解释，不由把声音提高了半分。
李豪歌脚下床的同学突然夸张地一个翻身，弄出一声响，嘴里还大声地一咂巴，显得十分的不耐烦。
“真的！你们白天也看到了，我爸妈都不矮……”潘意晋以为是李豪歌在冲自己咂巴嘴，慌不择言忙急着解释。
“胖歌儿？不是你哦？这么没礼貌！”王宇鹏其实听出来了那一声咂巴来自哪里，故意问。
“我好懂礼貌啊？是不是你被子没有盖严，撤出一屁来？”李豪歌也觉得脚下那小子的咂巴声让人不爽，跟王宇鹏一唱一和。
一时全寝室的嘀咕声就只剩下李豪歌他们这一小块了，不知大家是真睡着了，还是静静地在听着好戏。脚下的同学下午看到过隔壁床的这两个大块头，有所顾忌也不吱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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