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敲响了, 一群衣着轻媚而俊俏的小侍鱼贯而入,端上各式精致的小点心和清茶,又利落地把桌上的酒壶给撤下了。
“小公子,这是我们朝楚楼最有特色的活动,评花榜。公子若是有兴致, 不妨也拿个乐子。”
秦老板挥一挥手, 示意身后小侍把东西放在桌上,自己便站在喻思渐面前,时不时看向喻思渐,似乎想一窥他底下的容颜。
上月站在喻思渐身后,面无表情,眼刀冷冷地飞向这个一看就心怀不轨的青楼男子。
秦老板左右逢源惯了,看到上月的眼神,就知道他嫌弃自己这种人, 只捂嘴笑了笑,道:“小公子身边这位小侍, 瞧起来可人得紧呐!”
上月抿着唇不想理他,脖子却情不自禁地红了。
喻思渐的话从幂篱里传出来,含着笑意:“老板莫要取笑我家小月。如无要事, 便退下吧。”
秦老板很明显还想留在这里跟他讲话,言笑晏晏道:“公子不需要小奴给您讲一下这评花榜吗?”
“不必。”喻思渐道。
“是。离评花榜开始还有一炷香的时间,还请公子稍等。”难得被人拒绝了, 秦老板抿了下唇, 屈膝行礼说了最后一句, 便摆摆手和小侍一起退下了。
雅间很大,古琴、笛子、玉箫等乐器都摆在一边,还有书桌笔墨纸砚,不看最中间那足够好几人躺的大床和轻薄朦胧的红纱,还有各种神秘的箱子,这简直就是一间雅致的书房。
刚才秦老板还让下人换上了檀香,淡淡的,很好闻。
上月搜查房间里的可疑物件时,一打开其中一个箱子,就立刻“啪”的一声关上了。
“如何?”喻思渐听到动静,几乎吓了一跳。
上月红着脸回来:“是奴才大惊小怪了。”
喻思渐笑他:“小月是闻到这里的空气都要红一下脸吗?让我摸摸你的脸……”
上月任由他摸了把自己的脸。
房间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尖叫声。
“不要!你们放开我!我不要回去!”
那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很凄厉,听得人毛骨悚然。还夹杂着一些女人的打骂声:“贱男人你给我安分点!要不要点脸!”
拳脚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啪啪”直响,很沉闷,不好听。
喻思渐拿下幂篱,放在桌上,问了一句:“外面怎么了?”
上月打开门出去瞧了瞧,回身道:“殿下,是有人闹事。”
“不要打了……呜……”
那男子哭的很大声,撕心裂肺的,似乎一直在抵抗,却无果。
喻思渐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有人凑上来看热闹了:“哟,这不是楼里前一年的花魁吗?”
“仙音,你怎么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们哄堂大笑,手里酒杯的酒都震得洒出来了。
今晚朝楚楼里的房间都爆满了,二楼的人听到动静都出来往一楼看。喻思渐所在的位置最好,离寻常房间有些距离,这就使得看热闹的人都没怎么注意到他,视野极阔,能把一楼的景象尽收眼底。
一楼大厅中间,酒桌摆得很有格调,铺着华丽绸布,显示出朝楚楼的轻奢。桌子围着的中间,搭着一个大大的台子。那男人头发散乱,跪坐在台子下面。几个强壮的女人围着他,看粗麻布衣应该是打手,按着男人的脸贴在地上,脚使劲地踢他。
秦老板匆匆地出来,脸色很不好看。他走到台前,低声骂道:“在这里动手做甚?还不带下去?”
有人坐在边上的桌子边,喊道:“秦老板不要这么吝啬嘛,让我们瞧一眼前花魁的美貌啊!”
秦老板保持着微笑,回身道:“客官您说笑了,仙音他现在容貌有损,怕脏了您的眼,就不让他出来丢人现眼了。”说罢,他侧了下身,对打手说道:“带下去。”
三个打手脸上都青紫一片,泄恨似的又补了一脚,才恭敬道:“是,秦老板。”
说着就要把男人拖下去。
喻思渐胳膊肘撑在走廊的木栏杆上往下看,只觉得朝楚楼有点闷。
上月步履匆匆地赶过来,手里拿着幂篱,走到喻思渐身旁,低声道:“公子,戴上……”
他想说喻思渐贵为皇子,不能随便出手,但仔细一想,以喻思渐的性格,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就退而求其次只希望他不要随便露面。谁知话还未说完,喻思渐就喝了一声:“喂!”
他手上没有武器,便随手接过上月手里的幂篱,手腕一转,一甩手。
上月回过神来便见那幂篱插在地上,接收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他心里无奈地哀叹一声,又要出事了。
原来那男人不甘愿被带走,在打手分心跟人说话的时候,从袖子里掏出匕首,而那打手反应灵敏,看到了银光,想到刚才这男人不服管教的挑衅,心里一怒,她手里拿着的那根手臂粗的棍棒就要狠狠打了下来。
那斗笠便擦着打手的手臂,凌空截断了棍子,然后插到了男子身体旁的地板上。
喻思渐身体底子不好,不能学深入一点的武功,但跟经简学过技巧,这一次没有让自己的手腕伤到。
秦老板仰着头望上来,看到喻思渐的脸,瞳孔收缩了下,原本阴沉的脸色收了起来,客气地问了一句:“这位小公子有何指教?”
其他的客人也见着他的脸了,极具挑逗性地吹了几个口哨。还有一个女人喊道:“这是哪家的小美人啊?谁这么放心,敢让这样的美人来逛青楼啊!小美人快过来陪陪姐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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