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舒适的高楼小阁中四面传来阵阵凉风,吹的帘子中朦朦胧胧的人不自觉的打了个寒蝉。
反观另一人却还是身子坐的笔直,默默的看着帘子外人来人往,人声鼎沸。与帘外一世烟火隔绝出来,阁子里闲的清冷了几分。
晏行钰令人将窗户关了几扇,将绫歌的思绪也拉了回来。
“如何?给你一个万乐坊不算亏待了你吧。”
绫歌笑而不答,站起身又将那扇窗户打开,指着窗外在为客人演奏小曲儿的清倌,才带着些调笑的语气说道:“万乐坊明面上说是一个乐坊,实际上也不过是一个烟花之地。”
话音刚落,只见那前面楼阁里的听官早已经按捺不住自己,趁那清倌不备随手便在她腰上摸了一把,吓得那女子差点没把手中的酒壶摔到地上,推推搡搡之间,那纨绔之人还是将女子稳稳当当的捞进了怀里。
绫歌回头看晏行钰神色,似乎对此并不意外,甚至还有些放纵这种情况的意思。
晏行钰问道:“你可知那人是谁?”
绫歌摇了摇头,这东岳城中的人她自然不识得。
“东岳城中有名的纨绔子弟,令纤王后唯一的胞弟令齐,年纪轻轻便被封了小侯爷。”
原来是皇亲国戚,怪不得在晏家的地盘上也敢为虎作伥。只不过打着王后的名头作威作福,也实在是大胆了些。
绫歌道:“他难道不知,万乐坊最忌讳客人动手动脚么?”
晏行钰笑看绫歌,他可不记得他什么时候对她说过万乐坊有这层规矩。
看出晏行钰眸中思量,绫歌才说道:“从你将万乐坊交于我后,这坊里便有了这层规矩。”
绫歌顾不得与那间房隔着几乎整整一个院落,挥手捏了个决,便将那凳子分了个四分五裂。
令齐一个屁股结结实实的蹲到了地上,疼的他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随后想站起来时,却动弹不得。
屋外侍奉的仆人闻声立马赶进了房间里,几人合力想要将令齐拉起来,却依旧不可奈何。
令齐又是个胆小的,几番轮回下来已经吓得不能自已,一阵骂骂咧咧后还是忍不住大声啼哭起来,让的前来看热闹的琴娘们好一阵大快人心,虽是装着一副心疼难过的样子,却无人上来帮他一把。
绫歌在远处楼阁中抿嘴一笑,“钰公子的这个阁子真是个好地方,这高处尽数将万乐坊中场景一览无余。”
“你将那小侯爷得罪了,看来并没有想着出面去解决。”
绫歌沉默不言,她确实没往这方面去想。
晏行钰将门外礼绣唤了进来,吩咐道:“若那几人实在拉不起来小侯爷,便将侯爷连同那块地板一块撅起,送到王后宫中赔罪。”
礼绣领了命便离开了,剩的绫歌留在原地只想笑,“你这哪里是要和王后赔罪,明明是要王后难堪吧?”
两人相视一笑,晏行钰起身便带着绫歌下了楼,这坊中嬉闹声音便越发清晰起来。
行至楼下,便见汐墨一溜烟似的黏到了晏行钰身边,愤恨的瞧着原本与她拉拉扯扯的寰栖,“这妖精真是烦人,在我耳边叽叽喳喳叫了半天,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鸟精。”
寰栖脸上一阵青白,好不容易见到他日思夜想的小仙狐,现在激动的连话也说不清楚了,只能连连摆手。
绫歌只好替寰栖回答:“寰栖本来与你就是故识,如今好不容易见面,过分激动了些。”
汐墨默不作答,只是还紧紧的拽着晏行钰衣袖。
晏行钰低声咳了一声,说道:“绾绾,你在万乐坊中住的可还舒服?”
那日汐墨缠了他许久才终于说服他带自己来东岳王城,只是依旧没让她进得晏家,便安置在了万乐坊中,随时如此,汐墨也算知足,便再没吵闹过。
汐墨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看了看一旁站着的绫歌与寰栖,又是一阵惆怅,可怕说出什么再惹得晏行钰不高兴,便又什么也没说。
晏行钰自动忽略了汐墨的摇头,向她解释着:“以后绫歌就是万乐坊的坊主,你日后可要好好跟着她。”
汐墨一脸不可置信,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晏行钰便带着绫歌向坊中人声鼎沸中走去。
剩得寰栖又再次缠了上来,“汐墨,这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汐墨愤恨的瞧了寰栖一眼,转身头也没回的便跑掉了,寰栖也不再待在原地,赶忙追了上去。
绫歌乖巧的跟在晏行钰身后,没有再多问有关汐墨的一句话,晏行钰觉得绫歌反常的很,便忍不住停住步子回过头来问她。
“我以为你怎么也要在绾绾面前再多提起几句当年事,没想到你竟直接便跟了我过来。”
绫歌也停住步子,抬头望着比自己高半头的晏行钰。
“既然汐墨现在过得很好,我就不再管她了。”
晏行钰淡淡一笑,又回过身向前走去,“你不管她的事,自会有人引着你去管,等着吧。”
绫歌心里疑惑,想再问下去,可这边已经进了楼里,那股子娇奢的气味便瞬间袭来,激动绫歌浑身打了个抖颤。
那一具具温软的身体在旁边缓缓而过,一个个长相柔美漂亮的女子对着晏行钰徐徐行礼,空气中弥漫着脂粉甜腻的香气与浓烈又奔放的酒气。
“你这是要带我去......”
“去找素心,这些日子,都是她一直在管万乐坊中的大小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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