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沈菀挂断座机的通话,手机那边立刻传来一声枪响,沈菀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只有剧烈的喘息声,她分辨出来是陆齐修的,她叫他:“你怎么了?陆齐修,你怎么样?”
“……”没人回应,喘息声依旧。
“陆齐修,你撑住。”她捂着嘴忍不住掉眼泪,说,“你再坚持,坚持一下下……”
她不知道陆齐修那边什么情况,更不敢说蒋正风安排了人去找他,已经在路上,相信很快就会找到他,只要他再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就没事了。
“陆齐修,你别有事……”沈菀话音刚落,那边传来又传来一声枪响,下一秒忙音传来,通话结束。
沈菀赶紧拨回去,响了几声,而后被挂断,再拨打过去,关机了。
……
原本一直处于通话的手机被李道行摁断通话,把手机往漆黑的角落一丢,彻底没了声音。
在刚才打斗的过程中,李道行摸到了枪,手指刚碰到,就被陆齐修连带人给拽追去,陆齐修眼尖一扫,把枪给踢开,可他体力不支连连喘气,腰肋中枪的位置还在流血,很快浸染了他的衣服。
不过陆齐修穿着黑色的衣服,流了再多的血也看不出来。
尤其这么黑的情况下。
李道行是不清楚自己那一枪打中他哪里,不过的确打中了,有子弹陷入肉里的闷哼声。
他听到了。
陆齐修手捂住中弹的腰肋一侧,手上使了劲,血还是不断往外渗,他和李道行打斗的动作幅度大,牵扯到了伤口,血更是不要命往外流。
掌心全是温热的血。
李道行虽然也很狼狈,但他没有中弹,比陆齐修的情况好太多,大笑了一声,说:“还有两个小时天亮,陆齐修,你等不到天亮了。”
陆齐修扯了下嘴角,没说话。
没必要费劲跟他说那些没用的。
李道行说:“陆齐修,你放心,我会给你留个全尸,不用担心你死在这没人帮你收尸。”
陆齐修仰头看了下挂在夜幕上的月光,轻轻叹了口气,说:“李道行,我就算死了,你也逃不掉,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做了这么多犯法的事,毁了多少人,就算你现在躲过去,以后呢,躲躲藏藏一辈子?”
李道行说:“说那么多有什么用,还不是要我放过我?不可能。”
他举起枪,对着陆齐修。
“今晚你注定得死,你出卖我的那刻起,你在我眼里就是个死人了。”
夜里的风吹得特别猛烈。
……
天亮了,沈菀踏上了飞往什川的飞机,系好完全带,看着手机,在空姐的提醒下,她才把手机关机,放进口袋里。
沈菀坐在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
她没心情看,焦急不安盯着手机,这漫长的几个小时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晚上没有飞往什川的航班,她一直等到天亮才买到机票,直接坐上了今天一早飞往什川的航班,抵达什川已经是下午的事情了,临近傍晚,天色暗淡,她没带什么行李,就带了手机和相关的证件。
沈菀刚走出机场,在路边等了好一阵子才拦到一辆出粗车,司机问她去哪里,她一时愣着,说:“抱歉,你先开着。”
“那行。”
刚好徐寅打来电话,他声音听起来很颓废,说:“沈菀,你在州城吗?”
沈菀说:“不是,我刚到什川,刚下飞机。”
徐寅舔了下嘴唇,心想这事要怎么开口说才能让沈菀平静接受。
“你自己跑来什川了?”
沈菀说:“是,我在什川,我不放心陆齐修,他呢?徐队长,你们找到他了吗?”
徐寅说:“找到了是找到了,可是沈菀,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沈菀深呼吸一口气,安慰自己似的笑了笑,说:“没事,你跟我实话实说就可以了。”
假如徐寅要是能看到她此时的表情,应该是不忍心说接下去的话。
徐寅说:“我现在在市里的医院,沈菀,你要不直接来医院?”
沈菀心里一咯噔,问:“是不是齐修出事了?”
“你先来,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徐寅叹了口气,烦躁抓了一把头发,蹲在地上,想抽烟想起这里是医院,便把烟收起来没抽。
就在凌晨天还没亮的时候,他们的终于找到李道行的行踪,发现了他的位置后立刻驱车赶来,但还是晚了一步。
李道行跑了,枪掉在地上。
而陆齐修浑身是血躺在杂草堆里,奄奄一息。
脸上都是血,五官险些辨认不出来。
徐寅的人到的时候分开行动,留下一个人送陆齐修去医院,其他人去追李道行。
周围都是山路,李道行凭借两条腿是跑不远的,就怕他有接应。
徐寅一身酒气,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立刻开车去追捕李道行。
李道行走投无路,他没有接应,一个劲朝深山里跑,他跑没路了,就钻进草丛里躲着。
徐寅的人带了警犬搜山,警犬的鼻子灵敏,只有让它闻一下味道,它就可以照着残留下来的味道追踪到李道行往哪边逃窜。
而陆齐修刚被徐寅的人背到车里,他就拽着车门,虽然虚弱,但是眼神坚定无比,稍微清醒了过来,问边上站着的小警.察,说:“你是徐寅的人?”
“是,我是徐队长的手下,大哥你中弹了,先别说话了,我送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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