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越不由和颜煜青互看一眼。
两个人都没想到，会目睹这么大的一个八卦。
而这个八卦说不得对她们原本过来的目的有所帮助。
郑氏听到李婆子的话脸色难看至极：“李淮进个狗杂种，当年骗我也就罢了，如今竟然又如此羞辱我！还下毒害我女儿，这事没完！”
只是郑氏看到床上的女儿时，到底没有先去收拾李婆子，而是看向李清越：“让大夫见笑了，竟叫您看到如此可笑的状况，不知我女儿中的毒……可还有救？”
问到最后，郑氏眼泪都要落下来。
目光小心翼翼，期待又害怕，显然是怕听到听到最坏的消息。
李清越没有隐瞒：“你女儿中的是一品红的毒。好在你女儿吃的少，又发现的早，我刚刚已经给她服用了蛋清液，暂时控制住。但想完全恢复。还需要别的药，配合栀子汁服用半个月。”
郑氏这才松一口气：“谢谢大夫，谢谢大夫，还请大夫开药方。”
李清越没有拒绝。
而郑氏见李清越开始写药方，也顾不得李清越和颜煜青还在屋中，直接处置李婆子：“来人，将李婆子绑起来，送官处理。”
李婆子听到这话。吓傻了。
家奴害主，这可是最严重的事情，别看未遂，可和一般谋害人未成的情况完全不同，送去就是死路。
“夫人，老奴知错了，老奴真的知错了，求您给老奴一个活命的机会。”李婆子直接磕头认错，脑袋磕的砰砰响。
郑氏不理。
李婆子眼看无法挽回：“夫人，您不能送老奴去衙门，这是老爷让我做的，您这般送我去官府将事情闹大，老爷肯定不会放过您，还不如将老奴放了，老奴帮您瞒下小姐没被毒死的事情，让您继续过好日子。”
李清越抬眼看向郑氏。
郑氏脸色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你以为，李淮进那狗杂种我就不会报复吗，你是第一个，我会叫李淮进那狗贼不得好死，将他这些年害我的侮辱我的，害我女儿的一一都讨回来。”
郑氏说话间，直接让人将李婆子拖下去。
只是说完，郑氏便失魂落魄的坐在一旁，直到李清越将写好的药方递给对方。这位吏部侍郎的外室才打起精神：“谢谢大夫，叫两位见笑了，竟遇上这样的事情。”
李清越平平淡淡：“客气。”
郑氏脸上苦涩，赶紧吩咐人去按药方买药，同时亲自取了银子给李清越：“谢谢郎中救我女儿之恩，这是诊金，郎中赶紧离去吧，我这里不久之后说不得要出大事了，你们早些离开，也安全些。”
李清越没有离开，而是看向郑氏：“夫人，我听这李淮进的名字有些耳熟。似乎是吏部侍郎的名字。”
郑氏终于顿住，上下打量李清越。
李清越不在意郑氏打量。
郑氏似乎明白了什么，直接点头：“确实是吏部侍郎李大人的名字。”
“我听说吏部侍郎最近差点牵扯进买官卖官的大案之中。”李清越继续开口：“还是这两日出现了新事情反转，吏部郎中又在狱中自尽，才脱了身。”
郑氏看向李清越：“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不瞒夫人，我们今日来此原本的目的本是想打探一些吏部侍郎的事情。”李清越直接开口：“我们听说吏部郎中每每收了人买官的贿赂，都会将东西送到夫人处，由夫人转手给吏部侍郎。”
郑氏一顿，神色不定，好一会才开口：“你们可能保住我和我女儿？”
没等李清越回答，郑氏已经再次开口：“对不起，大夫。我想太多了，如今哪里还有我讨价还价的余地，李淮进不失势，哪里还有我和我女儿活命的机会。”
郑氏说话间看向李清越：“我确实知道许多李淮进同朝堂官员勾结的证据，只是不知您是否有本事将这些东西交去朝堂之中，若只是交到京兆府，我恐怕不能将东西给你们，因为你们拿去了也是浪费。”
李清越抬眼。倒没想到这郑氏也是如此爽快有魄力的人：“不知夫人都知道什么？”
郑氏没有隐瞒，直接开口。
却原来吏部侍郎多次通过郑氏这边和吏部郎中联系，当中除了口头传的话，自然还有一些账本和信件。
而这些东西只要拿出去，吏部侍郎再无缓转的余地。
“吏部侍郎怎么会留那么多东西在你手中？”颜煜青看向郑氏询问。
李清越看向郑氏。
倒是明白颜煜青为何会询问这个问题，毕竟吏部侍郎吩咐人下毒杀郑氏的女儿，如此一来，郑氏显然对吏部侍郎就会变成个危险的存在。
吏部侍郎这行为有些不对。
郑氏笑容有些惨淡：“若不是大夫你们到我府上，恐怕等到我女儿夭折，我都不会知道我女儿是中毒而死，只会以为我女儿是病了，无药可治。”
“不但如此。我恐怕还会对我们老爷无比感激，毕竟我们老爷不断的给我们的女儿找新的大夫，还都是名医。”郑氏微微一顿：“在你们来前，我家老爷已经给我们女儿找了许多大夫了。换了不下十位，只是每位大夫都束手无策，如今想来，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大夫。”
李清越已经明白郑氏的话。
吏部侍郎控制了来这里的大夫。没她们意外过来，郑氏自然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女儿出问题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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