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婧宸料到小春又要咬舌，迅速将手中的帕子塞到她的口中，冷笑道：“既然不要命想来也不是为了钱财了，就算你死了你也保不了你的家人，何不说出来，兴许我还能保你家人的命。”
那次白青和田旺一事，她特意让魏大人调查了，原来是田旺的家人被抓了，这些奴才不要命的为主怕都是有把柄握在背后主子的手中了。
小春闻言果然大惊失色，摇着头发出唔唔的声音。
宁婧宸这才松开她，屈膝跪地道：“皇上，太后，祸从天降不过如此，臣妾生平最恨被人冤枉，方才情绪激动了些，请皇上和太后听完臣妾的话再责罚。”
她抿一抿唇，沉声道：“皇上，您细细想想，这个奴婢开口就说是臣妾指使的，不等皇上您明察就急着寻死，而不是求饶，既然她招了干嘛急着死呢？这分明是要栽赃陷害臣妾！”
折腾了这半天了，太后慢慢也冷静了下来，细细一想，这自是说不过去的，她可是在后宫待了几十年的人，很多事情逃不过她的眼睛。
“母后，朕觉着臻嫔说的有道理，这个奴婢说的并非实话。”皇上侧着头贴着太后道。
太后不语，望着地上的小春，半响道：“究竟是谁指使你的？”
她想了想，不管背后是谁，总要出来为王娘子腹中的孩子付出代价，断不能由着任何人残害皇上的子嗣。
不等小春开口，王娘子猛然跪了过去，嚎道：“太后，您看看这些首饰，可都是臻嫔小主的，若不是她指使的，为何要赏小春这么多珠宝首饰！臻嫔唱这么一出，分明是在糊弄皇上和太后，想来逃脱罪责！”
“奴婢，奴婢这身子要也没用了，死不足惜，但求皇上和太后能替奴婢失去的孩儿讨个公道。”王娘子愤然起身，往柱子上撞。
宁婧宸瞥见王娘子起身时狠狠瞪着她一眼，她冷冷一笑，并没有去拦着，寻思着你撞死拉倒，一个个上赶着去死，就为了拖她下水？
“荒唐！荒唐！”太后一声怒吼。
刚跑到柱子边的王娘子骤然停下，软软地瘫坐在地上。
皇上一直在给太后顺着气，安慰道：“母后，您切勿动怒伤了身子，这事交给儿臣。”
过后看着宁婧宸，想了想轻声问道：“臻嫔，这些首饰是不是被哪个该死的奴才偷去的？”
他断不信宁婧宸会残害王娘子腹中的孩子，只想着如何帮宁婧宸辩解这事儿，甚至他的脑海竟有一念头，就算真的是宁婧宸指使的，他也并不怪她。
“皇上，这几件首饰都是臣妾的，不过都是臣妾赏给咱宫里奴才们的，至于为何会全都落到小春手中，臣妾并不知道。”
宁婧宸神色淡然，一点儿瞧不出心虚，顿了顿又道：“臣妾隐约记得这几件首饰分别赏给了臣妾延亭宫的奴才，也许他们拿出宫兑了也未必不可能，而且那几个奴才并未跟来，再个来说，臣妾也是晌午才知晓王娘子有着身孕的，臣妾又怎么可能在宫中就预料着一切，提前做好了准备呢？”
她伸手捡起地上一个簪子，隐约记起这个簪子好似赏给了毓贵妃宫中奴婢，但又记得不大清楚，她想了想道：“退一万步讲，谁会拿这些皇上赏赐的首饰来收买奴才，这不摆明了让人拿捏着把柄么？”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臻嫔小主定是没有想到这事儿会败露，会被奴婢出卖！这些首饰就是你的，你还想抵赖！”王娘子急切道。
宁婧宸冷笑一声，注目于王娘子，眼神清冷的可怕，叫王娘子嚣张气焰瞬间灭了一半，咽着嗓子不敢再说。
“王娘子，你一口一个这些首饰都是我的，你是怎么知晓这些就是我的？”宁婧宸问道。
这个王娘子越是叫得欢，她越是淡定，心里头更是不怕。
“那个，你刚才不是已经承认了！？”王娘子吞吐道。
她说话时并不敢看宁婧宸，心里头感到莫名的惊慌。
宁婧宸像是拿捏住了她的要害，讥诮道：“是吗？这一打开始你见着这些个首饰就咬定是我的，就像是你事先就知晓了，为的是揭发我一般！”
王娘子闻言愣愣然，激动地捂着胸口说不上话来。
宁婧宸并不再看她，望着皇上和太后，恭谨道：“皇上，您也瞧见了，王娘子她不过都是猜测而已，并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想必是失了孩子情绪激动，但也不能因此诬陷了臣妾啊！”
皇上挥一挥手，道：“扶王娘子回里头歇着。”过后又看向太后，温声道：“母后，儿臣觉着这件事疑点多着，不如暂且放着，等回宫查清楚了再做定论。”
王娘子挣脱开扶着她的宫女，左右张望之下，拿起柜子上的花瓶狠狠朝着宁婧宸砸了去。
宁婧宸眼角余光瞥见了，她本可以躲过去的，但她只是抬起胳膊来挡着，心想着被王娘子砸伤了更好。
“臻嫔小心！”皇上唤道。
宁婧宸闻声抬起头，视线被挡住，眼前的是一结实的胸膛。
啪的一声，花瓶在皇上的肩膀上碎了。
“皇上！”
“皇帝！”
毓贵妃和太后齐齐站了起来。
赵正德狠狠踹了王娘子一脚，喊道：“该死的！胆敢伤皇上！”
王娘子手中拿着剩下的花瓶残渣，吓得啪嗒一声丢到地上，直接跪到了地上的花瓶碎片上。
“皇上，皇上饶命，奴婢失去胎儿，失了神志，奴婢不是故意的……”王娘子口中不停嘟囔着。
宁婧宸伸着轻抚着皇上的肩膀，轻声道：“皇上，疼吗？”
皇上摇一摇头，转身望着地上的王娘子，道：“王娘子疯了，即刻送回宫，打入冷宫，永不得出宫。”
王娘子抓着皇上的裤管，哭喊道：“不，不要，求皇上不要放过杀死我们孩子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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