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宴今年十四岁多一点, 她十分确定那疼痛就是大姨妈造访, 这种感觉上辈子经历的太多了,刚才她一下就明白了。
丢人什么的已经顾不上, 小腹那里跟有把矬子在一下下的戳。不是所有人都会痛经,但目前来看她肯定是例外。
这具身体本来就虚弱不堪,好不容易活到十四岁, “气血不足”这四个字简直专门为她量身打造的。
都怪她, 美食当前忘了节制,吃了那么多辣椒……
连雪淮抱着云宴在城中飞奔,从城东到城南,他跑的心急如焚。
云宴窝在连雪淮怀里, 疼的直冒冷汗, 可偏偏这时,脑子里还有乱七八糟的欣喜尖叫, 吵的她头晕眼花。
“云宴,就快……”已经跑到城南,就要到质子府了。
“闭嘴!”云宴用尽全部力气呵斥脑袋里系统的尖叫。
连雪淮见她实在难受,更是飞快跑进质子府,正好子虚先生在院子里晾晒草药。
“快, 她中毒了。”
子虚先生一转头见是世子抱着公主进来, 他赶紧跟过去。
眼见进了卧房, 连雪淮要把她放在软塌上, 子虚先生也将药箱拿来了, 云宴才如临大敌,
“我……我没中毒。”她仅剩的一点力,软绵绵的扒拉着连雪淮的衣角。
“别怕。”连雪淮声音笃定。
云宴根本不想下来,她敢确定有什么难堪的事情即将发生,可连雪淮根本不知道原因,一下把云宴放在软榻上。
“先生你快看看……”
连雪淮话未说完,已经看见雪白的袖子上一滩刺目的红。
云宴羞愧欲死,忍着痛也要拉过里侧的被子蒙在头上。
子虚先生精通医术,自然明了,眼见连雪淮面上泛红站在那儿不知所措,赶紧将他往外撵,
“你出去,别杵在这儿。”
子虚先生随后端来一杯水, “九公主,你先喝点热水缓缓痛,尽量平躺在榻上。”
云宴知道连雪淮出去了,才探出头接过子虚先生送来的水。
随后子虚先生给她把脉,准备给她讲一些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关于“葵水”的知识,云宴婉言谢绝,最后子虚先生嘱咐云宴平躺在床上才出去。
云宴十分尴尬,不仅是这种突发状况,还主要是连雪淮府上除了厨房的做饭大娘,都找不到可以来近前伺候的婢女。
这南渊质子府,并无多少下人,应该是被连雪淮遣散了,只留了常用的。
更尴尬的还在后面,连雪淮之前出去居然是去买了许多巾帕回来,子虚先生去熬了缓解疼痛的药。
“我……我要春眠……”云宴抓着被子音若蚊呐,她一刻也不想待在这儿。
“已经派人去凤阳阁了。”连雪淮也有几分不自在,并不看云宴,面上微红,站在一旁。
云宴喝了药,又躺了一会儿,才感觉肚子没那么疼了,在她的翘首期盼里,春眠和知晓终于来了。
***
在床上躺了三日,各种补身体的、缓解疼痛的、还有这些年一直在吃不停的各种药,遵照医嘱一样也逃不掉。
明日就是秋狩,云宴着急的不行,关键时刻来大姨妈,这完全背离她的初衷。
可这样的盛会,这些年原身从来没参加过,整日闷在凤阳阁里,脾气越来越差。
翌日一早,旭日初升,第一声号角从城南响起,云宴毫不犹豫从床上爬起来,穿上那件专门为狩猎定制的红色劲装。
玉带轻裘,剑袖长靴,整件衣服红色为底,玄金暗纹隐于其上,这是云洲皇族特制的服饰。
一穿上身便明显多了几分飒爽,最后她索性让春眠帮梳了个男子发髻,直接用玉冠固定住。
“公主,你能骑马吗?”春眠有些担心,她觉得公主还需多休养几日。
“这你就不明白了,前些日子听闻今年的狩猎和往年都不一样,父皇又加了新的彩头,具体是什么现在还不知道,但是肯定不一般。”
这消息是前些时候云宴去赛马场听那些世家少年们讨论才知道的,不管有什么不同,云宴都想去看一看。
当云宴从青云里骑着她的白马在城南永定门与大队人马汇合的时候,一眼望去,
城门口的队伍精炼有序排开,崇明帝在最前方,一身玄色龙纹胡服将彰显帝王气象,跟在他身侧的是三皇子云敖,后面还有其他三个皇子并两个质子外加宁次回。再后面就是乌泱泱的世家子弟,朝中大臣和京中权贵。
这里面,会骑马的女眷也不少,云宴看见的便有六公主和十公主,其余的世家贵女也是当初在青云书院一起习字的那几个。
再加上数不尽的随行维护,太监宫女,车马帐篷一直快排到南安门,浩浩汤汤的皇家围猎场面有如气壮山河。
秋狩这样的活动,在尚武的云洲,世家贵族尤其重视,比的就是彪悍的骑射功夫,历年秋狩中佼佼有名的比如宁老将军、乌雅将军,还有镇守各地城郡的将军都尉,而皇子们就更不用说,以三皇子云敖为首,年年在秋狩大显身手。
“小九,到朕身边来。”
云宴一到,崇明帝就发现了她。
云宴驱马上前,和云敖并行在崇明帝身侧。
走到前面来,云宴才发现,队伍最前方竟然还有乌雅将军和宁老将军。乌雅先生英姿不减当年,骑在马上俨然是当年的金吾将军,而不远处的宁老将军,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正和云敖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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