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舜华冲海棠点点头,道:“劳你专程跑一趟,我知道了,一会儿你们少爷到正房时,只管过来知会我一声便是……”
海棠客气的笑着应了。
颜舜华想到昨日海棠并吴、刑两家的在轿子外的话,有点想问海棠,然而想了一下毕竟那是钱家的私事,况且如今丑事连连,自是不想让外人知道的才是。于是乎,她便止住了心中的想法。
海棠则又和荆家的互相行了礼,笑着瞥了一眼秋蝉,说道:“我昨儿听说秋蝉姐姐得了一些好的绣花样子,想让秋蝉姐姐拿给我看看,让我也跟着沾沾光……”
秋蝉听了,便迟疑的望向颜舜华。
颜舜华一怔,方明白秋蝉目光的含义,笑着道:“秋蝉姑娘尽管去好了,我这不需要人侍候……”
海棠听了,感激的瞥了一眼颜舜华,又道了谢。
秋蝉亦是紧跟着道谢。
两人行完礼,欲联袂而去时,荆家的却叫住了秋蝉——“姑娘……”
秋蝉回头。
荆家的却只是又重复了一声:“姑娘……”便没了其他的话。
颜舜华瞥了一眼秋蝉,却见秋蝉冲荆家的点点头,方又转回身去和海棠一起上了抄手游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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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手游廊上,海棠压低声音问秋蝉:“你说有重要事提醒我,到底怎么了?”
秋蝉目光闪烁,快速的回望了一眼身后,见抄手游廊上已无了荆家的身影,方长舒了一口气,亦是压低声音道:“我们找个隐蔽的地方去说……”
海棠点点头,想了想,:“不如就去后花园的如意亭里说。只当在那里赏花,来了人了,我们临时止住就成……”
秋蝉点点头,和海棠一起往后花园走去。
到了如意亭,两人瞧了一眼四周,发现果真无一人,心底皆松了一口气,绕过花园小径,上了亭子,拿帕子擦了擦亭子里的石蹲,方坐下了。
秋蝉想起荆家的一再叮嘱,有些忐忑,拿不定主意是否当说,于是乎几番欲言又止。
海棠见秋蝉这样,心中却愈发的好奇了。
海棠站起身,来到花园里摘了些带着叶子的各色鲜花,又专门采了许多的嫩条,方折回身来,依旧坐在秋蝉旁的石蹲上,一边笑着与秋蝉道:“我前些日子和庐紫姐姐学会了编花篮,且给你编一个,再在里面放满鲜花送给你如何?”
秋蝉含糊的点点头,依旧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海棠瞧了,心中更是疑惑,却也不再问,只是埋头编着手中的嫩条鲜花,不一时编出个玲珑过梁的篮子来,因了枝条上本就翠叶满布,将花放进篮子里,绿叶配鲜花,倒是别致有趣的很。
海棠将编好的花篮递给秋蝉,歪着头笑道:“怎样?好看吗?”
秋蝉接了,目光却是一亮,爱不释手。
海棠见秋蝉这般情形,笑着道:“庐紫姐姐如今跟了琴音姑娘,算是有福气了,我最近倒是常见她拿上几十钱去厨房让管事的给她额外开小炤,我们几个私底下都议论庐紫姐姐最近是发财了……”她说到这里顿了顿,瞥了一眼秋蝉,又道,“伺候庐紫姐姐的小丫鬟坠儿,昨为庐紫姐姐整理床铺时,却是在枕头底下翻出了好多的金银首饰,其中还有个老银雕花手镯,我认得那个手镯,你嫂嫂是戴过的……“
海棠说完转向秋蝉:“好姐姐,你昨个巴巴的跑来告诉我说是要提醒我一件大事,如何今日见了却又吞吞吐吐,可知昨夜里我翻来覆去想了一夜的……”
秋蝉叹口气,将鲜花篮子放到石桌上,又瞥了一眼海棠,余光打量了四周,犹豫了一下方道:“你不如再去折些鲜花、嫩枝,拿在手边,这样你一边编着花篮子,我们一边说着话,外人就是见了,也觉得我们不过是随便说些家常话,不会太在意……”
海棠点点头,去了。
不一时,海棠携了些嫩枝鲜花放到石桌上,一面拿起嫩枝细细的编着,一面垂眸道:“好姐姐,都要急死我了……你就快说吧!”
秋蝉点点头,沉吟道:“你可记得夫人屋里干粗活的有个叫做傻二姐的?”
海棠愣了一下,继续手中的编织动作道:“提她做什么?一个傻子,又莫名断了舌头,整天里只会埋头做活,最是不得夫人喜欢的了……”
秋蝉叹口气:“那你可知道傻二姐最怕我们府上的谁?”
海棠笑道:“她谁不怕,看谁都是一脸畏畏缩缩的样子,这府里的丫鬟们就数她地位最低……我们夫人不过是看着她可怜,发了善心,若是放在别的府里,早就让人牙子拉出去了,还不定卖到哪里去呢?说不定勾栏里也是有可能的……“
秋蝉却没接话,只是一脸后怕的表情。
海棠瞧了,心中一动,对秋蝉的话上了心,细心一想,沉声道:“我想起来了,傻二姐最怕琴音姑娘,她每次见到琴音姑娘总是掉头就跑,而且都是浑身发抖的跑……”
秋蝉抬眸望海棠:“所以,作为一块长大的好姐妹,我提醒你千万莫要惹琴音姑娘……”
海棠眼中闪过疑惑。
秋蝉又道:“这便是我能提醒的了,你若是想像傻二姐一般被人拔了舌头,只管去开罪她……”
海棠面上闪过惧色,忙掩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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