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寒意浸身的萧千一突然觉得背脊之上一阵奇寒,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啰嗦,情不自禁的连退了几步,惊恐地看着面前……
那门开了一尺来宽,便霍然停住。
灯光对于寒冷中的人来说,能带给人一种无形的温暖和向往。
对于在黑暗中的人来说,更是一种方向,一种希望,一种难以拒绝的诱惑。
过了好一会,萧千一终于忍不住轻咳几声,走前几步,用手轻轻叩了叩木门,朗声道:“晚辈萧千一深夜来此避雨,冒昧打扰尊驾,还请原谅……”
屋内寂静无声,萧千一连叩了三遍,屋内依然毫无动静,只有屋外风雨的嘶哑声,声声入耳,丝丝扣心。
萧千一突然感觉到蹊跷,有点不太正常。
这屋中是没人?
还是人已睡着?
在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动静后,萧千一不再犹豫,终于忍不住用力一推……
屋内果然没人,空荡荡的屋中,简陋得不能再简陋。
一眼看去,没有任何其它东西,只有在屋的中央,放着两条长凳,在两条长凳的中间,放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火炉。
大感意外的萧千一突然感到一阵暖意。
此情此景,就好像专门是为他准备一样。
寒夜,冷雨,这对于冷得打颤的人来说,无异雪中送炭,已胜过所有的一切。
屋内温暖如春,他忍不住走了进去,坐在凳子上。
炉中的炭火正旺,不停地窜起火苗……
显然,不久前还有人坐在这里烤火。
但他举目四望,屋内人影全无,三更半夜,外面雨暴风狂,这屋中之人又能去哪里呢?
正当他疑虑之际,一声悚人的呻吟声传来。
萧千一像被针扎了一下,霍然起身,那呻吟声虽然细微,却清晰入耳。
他随声望去,却发现那声音来自身后的墙壁之中……
他惊奇之下,凝目看去,原来身后墙壁上还有一扇门。只是那门跟墙一个颜色,不细心看很难发现。
而那呻吟之声,便是自门缝内传出来的……
萧千一略一迟疑,走到墙边,用手一推,门应声而开。
“啊”
门内的景象却令人心惊肉跳,头皮发麻,吓得他连退好几步。
里面是一间厢房,与外间一样简陋,不同的是厢房中没有凳子火炉,没有任何摆设,只有三具尸体。
似乎这间厢房没其他用途,就是专门用来杀人的一样。
最里面的尸体是侧仰的,双腿微曲,怒目圆睁,似乎心有不甘。他头部四周一片殷红,似是身中重创吐血而亡。
靠近他脚边的是一具坐着的尸体,他的面上带着一种令人寒颤的诡笑,那笑容虽已凝结,但仍然似乎告诉人们,他死之前做了一件满意之事。
他右手伸得笔直,显得孔武有力。
而在他身前不过尺来许的地方也伏着一个皂衣人。那人身子微微颤动,正不时发出一两声低微的呻吟声……
萧千一在犹豫了片刻后,还是走进屋里,将那皂衣人缓缓扶了起来。
这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只见他双目紧闭,满面痛苦之色。
而在他胸前,一个金色的手柄赫然入目。
这是一柄短刀,已全部刺入他的体内,只露出闪闪刺目的光芒。
虽然他还没有死,但这已是他的致命之伤,萧千一无奈地摇摇头,缓缓将他扶靠在墙上。
那老者弱弱地回过气来,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看到萧千一,微微一怔,诧异意:“原来是小哥在帮助老夫,却不知小哥如何称呼?”
萧千一忙接口道:“晚辈萧千一,适才深夜避雨到此,想不到在此遇到前辈,不知前辈伤势如何,可否用得着在下为前辈效劳?”
那老者痛苦的脸上,汗水涔涔而下,显是在经历极度的煎熬。
老者闻言摇摇头,喘息道:“老夫本已是死人,至今未断气,只是还有心愿未了。”
萧千一心中一动,脱口道:“不知前辈有何心愿,晚辈是否能帮得上忙么?”
那老者没有答话,只是喘息着,伸手入怀,极度艰难的取出一方包裹。
包裹不大,就手掌般大小,外面包着一层皮纸,那皮纸表层发暗,显然是年代久远之物。
老者颤抖着把那方皮纸递到萧千一身前,咳嗽道:“这东西是老夫用命换来的,本以为要带入黄泉,现在就做个顺水人情,你拿去吧……”
萧千一心中一震:莫非这些人身亡此地就是因这个东西而起,却不知道这是什么稀世宝物?
他心中虽然觉得好奇,但仍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恭声道:“不……不……如此贵重之物,在下怎敢随便贪收?”
那老者似觉诧异,喘息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便是天下无人不梦寐以求的东西,现在送给你,你居然不要?”
他说话十分费力,喘息也越来越重。
萧千一不禁奇道:不知何物,竟能让天下人为之动容?
那老者连咳不止,好一会才缓过气来,目中突然神光闪闪:“这就是……是……那传说中的“天宫图”谁得到它,便能无敌于天下……”
他神情甚是激动,拿着包裹的手颤抖不停,似乎那一方小小的包裹在他手中重逾千斤,令他不堪重负。
“天宫图?”
萧千一陡地全身一震:莫非这就是楚千秋口中的天空图?
“自己本以为这东西远在天边,遥不可及,想不到无意之中,它竟然就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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