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千一也被巨大的反弹力震连连后退……身形摇摇摆摆,好一会儿才站稳。
他抬头看向楚千秋,心中侥幸欢喜之际,又暗自迷茫:为何前两次拳掌却全无威力?
莫非只有在使出这唯一的生死杀着时,才能释放出惊人的能量?
如果真是这样,那又是为什么呢?
他念头疾转,却怎么也想不通其中奥秘。只一时怔怔地看着对方。
他当然想不到,这正是他舅父特意为他设置的救命之招,也只有在使出这招时,缊藏在他体内的惊人内力才会如山洪般暴发……
楚千秋也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对方,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是在仔细打量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一般。
目中尽是诧异、骇然、不信之色……
两人就像两只一决定高下的公牛,这样静静的看着对方,似乎都在积蓄力量,想在最有利的时机,给对方致命的一击……
时间,在二人的目光下变得静止。
过了好一会儿,楚千秋缓缓站起,一抹口角的血迹,“唰”地抽出了背后的长剑,然后一步步向前逼过来……
萧千一呆了一呆,记忆中,除了那长衫儒士之外,他这死生杀招之下,根本没有活囗,而今天,这楚千秋又打破了自己的纪录。
他居然还能站起来,还能再战……
萧千一心中不禁闪过一些冷凉,缓缓向后退去……
但是,没退几步,他突然停下脚步向后看去……
只见背后山坡下,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芦苇,芦苇青黄相间,一眼望去与天相接。茫茫无际,宛如一片芦苇海。
大风吹过,芦苇如浪,层层此起彼伏,大为壮观美丽……
但强敌当前,他却无暇欣赏风景。
就在此时,一道剑光突然冲天而起,洒起层层狂花……
刹那间,剑气横生,那道雪亮的剑光瞬间暴增数十倍、百倍……
如天花盛放,挟着尖锐的嘶啸声,如山般狂压下来……将萧千一重重卷住。
就连那绚丽的夕阳,也为之黯淡……
这才是对方真正的杀着,无论气势,方位都全在对方的掌控之下。
一击之下,志在必得。
似乎这一剑,他已蓄势了十年。
但是,当萧千一感觉到这一击的威势之际,为时已晚,他已毫无退路。
狂澜剑雨之中,他随手捡起草丛中的一截木棍,钢牙一咬,奋力划出……
这是一个永恒的瞬间,是惊心动魄的一刻。这一刻,将生死定格。
“嘣”
棍、剑相交,发出一声大响。漫天的剑光陡然一缩,化做一道寒光,向远处的草丛跌落……
萧千一手中的木棍也飞出丈余,化为两截……
“呜”
楚千秋一声闷哼,狂退丈余,身体一阵摇晃,缓缓跌坐在地,口角溢出一股鲜血……
萧千一也向后连连踉跄,正欲跌倒,茅草中,一道三尺高的残墙突然挡位了他的身体。
残墙由青石砌成,历经风雨,竟然坚不可摧。在这荒凉的山坡之上,向无人烟,怎会有这样的残墙呢?
但情急之下,萧千一已无暇想这些东西,他连忙靠在墙上,半撑着手臂,喘息如牛。
一道深深的血沟划过他的胸前,长约尺余,在夕阳的照耀下,腥红涌动,如一条正在流动的小溪,艳丽骇目,顺着衣襟滴下……
他心中闪过一丝侥幸:若是自己再慢一点……对方的长剑再进一分……他就再也看不到这如血的残阳。
想到这里,他从头到脚闪过无尽的寒意。
转念间,他抬头向对手望去,而楚千秋也向他看过来。四目对视,相顾骇然……
双方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望着对方。
过了好一会儿,楚千秋首先涩声道:“原来一切都装的,原来你深蔵不露。”
若非事实就是眼前,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一向任人宰割的山野少年,竟然有如此惊人的本领……
“彼此,彼此……你也不差”
萧千一声叹息,又道:“你我本无怨无仇,你为何定要穷追不舍,赶净杀绝呢?”
“无怨无仇?”
楚千秋嘿嘿冷笑道:“伏魔庄的血债,正义庄的恩怨难道还不够吗?”
萧千一早已看穿他的丑恶嘴脸。也冷冷道:“伏魔庄的血案明明与我无关,你是知道的……正义庄杀人盗宝的事,你最清楚不过,你要杀我,是另有隐情吧?”
楚千秋面色剧变,比先前被对方一掌震飞还要吃惊:“你说什么?”
“什么隐情?”
萧千一脑海中又闪现出,那晚在草庙中、楚千秋与长衫儒士对话的情景……
他不由怒视着楚千秋:“如果我猜得不错,在正义庄杀人盗宝的就是你……也只有你才有这个条件,才做得这样天衣无缝。”
“你为了让我永远成为你的替罪羊……所以,你要杀人灭口。”
楚千秋整张脸都彻底地变了色。他一抹口角的血迹,霍然从地上站起,目吐凶光,一步步走向对方……
萧千一霍然大惊,心中疾念大转。他这招之下,除了那晚草庙中遇到的长衫儒士是个例外,其他鲜有活口。
而这姓楚已连被他重创两次,不但不死,还能起来再战……
莫非他的武学造诣,更在那些武林名宿之上?
萧千一初出江湖不久,又从未听人谈论过,自然不知道武林各派名宿的武学高低。
但凡江湖阅历丰富的人都知道。四十几年前的钱塘武林大会上,武林十大高手力压少林,武当等各大门派的高手,鹊起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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