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生自灭...”罗西文道，“这也，太狠了吧。”
“再怎么说乔九越也就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只不过是一时想不出好的处理办法，只好这么做罢了。”
“等等，你刚刚说有东西没处理好，那是什么？”黎纱听到这话，突然就觉得有些异样。
大脑里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她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我猜，是跟那个神秘人联系的证据。比如约定时间地点的留言之类。”
“留言...”黎纱愣了一下，脑海里出现了一个隐约破碎的画面。
“啊！”她小小地惊呼一声。
那是一张纸。
她正是在地上发现了一张纸片，正弯腰欲捡起来的时候，被人一棍子打昏。
洛白看了她一眼，很快收回目光，道：“想起来了？”
“确实...我在藏经阁的地上看到了一张纸，正想捡结果...”
“我猜是他们二人用于约定时间的纸条吧。放在某本特定的书内，结果出了经书被毁的事后，纸条掉落在地上。”
“于是你就倒了霉。”
“居然是这样的吗...”黎纱难以置信。
“说起来，”罗西文听到这里，想起来另一件重要又诡异的事，“经书被毁到底是怎么回事？”
“耗子。”
“啥？”罗西文差点以为自己听错，又问了一遍，“啥玩意儿？”
“耗子干的。”
“真，真是耗子？”黎纱又问了一遍。
洛白就更郁闷了。
你们一个个的都听不懂话吗，我说的哪个字你们不认识？
非要一遍又一遍地问，不累吗？
“你说耗子...耗子能把满屋子的书啃成那个样？”罗西文提出不合理的地方。
“当然不是普通的耗子。”洛白耐心解释。
什么？刚才出现了不是普通人类的狐妖，现在又来不是普通耗子，那是什么？耗子精？
“是耗子精。”
“！”
还，真是耗子精？
“一些东方国家中，生灵或物品的时间久了，就会成精这样的说法非常流行。尤其是在寺院神社这样的带有灵气的神明净地。”洛白道。
“那，那就算真是耗子精，他们啃佛经干什么呢？”罗西文还沉浸在耗子成精的情节中无法自拔。
“这个嘛，大概是跟狐妖有过节吧。”
“啥？狐妖？”罗西文已经晕头转向，怀疑自己耳朵或是脑子，总有一个部位出了问题。
“耗子也好，狐妖也好，甚至外面树林里的猴子也好，哦对了说到猴子，我看它们离成精也不远了...这些妖物在这深山里共同生活了几百上千年，必然是有很多故事的。”
“这些耗子精呢，不知为何跟这狐妖结了冤仇。最近寺院香火鼎盛，食物也多了不少，就渐渐聚集到这里来觅食。”
“结果一来之后发现，寺里好像有狐妖的气息。”
“它们不像人类，不是靠外表来分辨人和人的，而是靠人身上的气息。”
“乔九越作为狐妖之子，自然也带上了妖的气味。”
“这下耗子们就沸腾了。因为乔九越经常待在藏经阁，以及墙内的密道，这群耗子也就往那里聚集，在墙角打了个洞，作为自己的大本营。”
“那天呢，他们终于聚集起来，将藏经阁的经书毁了个干净。”
“汤圆，也就是这只猫，”洛白看向黎纱怀里正睡得香的白猫，道，“靠近西院就开始发狂大概也是因为那是当时的耗子们聚集地。其他的猫也是因为斗不过耗子精们，反而被折磨才逃掉的。哦也不见得逃掉，被剥皮拆骨了也很有可能。”
“等一下等一下，”罗西文数不清第几次打断洛白，问道，“它们就算跟乔九越也好，狐妖也好有仇，啃书干什么？”
“你就不懂了，这可是经书。你以为经书跟普通的书是一样的吗？”洛白倚在桌边，“它之所以是经书，就是因为同样有灵气在。”
“这...”罗西文拼命眨巴着眼，试图理解这一番超出常识范围的事。
“别看这藏经阁就小小的一间，里面所藏的经书却还是有这么多，要影响一座山的风水灵气还是绰绰有余。”
“所以，对于这帮耗子精来说，损毁经书不光能报复狐妖，还能毁掉让他们难受的东西。”
“...”罗西文听着听着，有种坐在茶馆里听说书人讲市井奇谭的奇异感觉。
“后来的事情咱们都知道了。这耗子毁掉了经书，接着就溜了。”
“只不过这件事刚好发生在这个调查盗窃案的敏感时间，以至于一定程度上扰乱了我们的搜查。”
“那，那个狐妖呢？”黎纱问。
这只传说中的狐妖贯穿了整个案情，却没有任何人见过。
“狐妖嘛，虽然分了很多种，比如天狐，白狐，赤狐，善狐，野狐，甚至还有远方国家传说中善魅惑的才女玉藻前，但他们不论雌雄，相同的一点是生性妖媚不羁，放浪形骸。”
“这位狐妖必然是与殷芳树女儿露水之情过后便将之抛诸脑后，早早地忘却此事。女人诞下婴儿后便被抛弃。狐妖嘛，自然是挥挥衣袖，或继续隐于深山，或云游四海，过他自由无束的生活去了。”
“这不就是...”黎纱很想说出那个词，忍住了。
“狐妖不见了，那个女人...也就是乔九越的母亲呢？”罗西文问。
“这个嘛，我就不知道了，”洛白又喝了一口茶，“她把儿子扔在这座山里，留下匕首作为凭证。她本人嘛，也许是跑去寻找狐妖了吧。”
“这也太痴心了吧。”黎纱不禁感慨。
她不由得看向乔九越，心想这小子虽然给了自己一闷棍，本性却不坏，性格这么别扭还是因为如此传奇的爹妈，给他造成了无法逆转的心理阴影。
“不对呀，”一直垂着头思考的罗西文突然道，“这个女孩当初是冯玉带出来的，冯玉人呢？”
“难道已经死了？”黎纱掰着指头计算着，“过了五十年，他现在也该七八十岁了，就算寿终正寝了也不奇怪。”
“他在啊。”洛白语出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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