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字景升,山阳高平人,汉鲁恭王刘余之后。
刘表自幼受到良好教育,也顺利考入洛阳大学,并拜入南阳太守兼洛阳大学特聘教授王畅门下,与其余七位杰出人才并称“八俊”,是南阳的年度优秀青年。
刘表的人生本应当一帆风顺,作为文化人以及文化人高官的学生,士林后继和汉室宗亲,征辟当官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但问题是他遇上了党锢。
党锢是什么?
就是不许你做官。
于是他就当了十几二十年的无业青年。
说是无业也并不准确,刘表还是几家公司的股东,挂了董事的名头在那里,正经身份是有的,但是正经工作经验别人不一定认。
刘表熬了十几年,自始至终都在做一件事情。
等着做官。
基于某种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本可以做个富家翁和自由学者的刘表十分确信他会做官,而且是当大官。
为了达成这一目的,他就需要养望。
养望是一个技术活儿。这个技术不体现在硬实力,更多的在于情商和社会关系。
比方说一个文化人,日常生活中都是赤足散发,狂放不羁,喝酒都能喝一身。
要是这个隐士平时的交际圈子都是高官名贵,那肯定得要吹上天,赤足亲大地,散发沐天光,妥妥的大儒啊,不出世则狂浪于天地,出世则匡扶社稷于既倒。
那要是没那种高层次圈子的吹捧,那社会评价可能就是那个人挺有文化的,就是生活习惯不太好,邋邋遢遢的。
所以事情的关键不在于你是否有狂生的行事风格,关键在于高层次的社交圈子和愿意为你吹捧的达官显贵们。
说起这个刘表可就来劲了,他可是士林后继,平日交往的就是各类高端人才,还是皇帝授意组织的宗室帝党成员,这圈子那是真的高了去了。
更何况刘表身高八尺,相貌堂堂,着装得体,看着就是个名士,大家吹起来总比吹破衣烂衫的要心里有底气。
所以刘表虽然待业好多年了,但他一直有必当大官的底气。
熬到都四十岁了,刘表终于当官了!
大汉疫情应对小组荆州特派员。
这只是个临时头衔,也是刘表的具体工作,看上去像是文官职位,但他被授予的正经公职则是北军中候。
北军中候秩六百石,品级不高,却是天子腹心也可担当的职位。如今禁军皆在皇帝的直接管辖之下,军队之中将官都是天子亲兵,北军中候这种带有检查性质的职位更多是授给可造之材加以锻炼。
刘表怎么说也是在皇帝监管下的宗室会议中多次表露忠心的无业名士,当个北军中候不过分了,无业二十年,当年要是不撞枪口上说不准现在都牧守一方了。
而让他担任疫情应对特派员也不是胡乱就选定的,有较深层次的考量在内。
这个特派员并不是指导者,也不是管理者,只是记录者和监察者,再加上那么一小点儿先斩后奏的特权。
字面意义上的先斩后奏,在特殊情况下能够调动当地军队进行封锁、镇压和平叛。
朝廷内部对这次灵能病毒的突然出现有一些猜测,哪怕那些猜测仅有一条被验证,这个先斩后奏之权也会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当然,最好的结果是那些猜测都是痴人妄语,成不得真。
肩负特殊使命又手握重权的刘表是孤身一人乘坐着一艘民航飞船来到襄阳的,没有排场也没有随员,非常低调,但又非常合理。
养了二十年的望,那自然还是要把名士做派续下去的,可不能让私人飞船和大排场把标签给糊了。
但是刘表走出民航飞船之后,大排场还是找上了他。
有个命中注定的人在等着他。
蔡瑁。
蔡家是当地望族,而蔡瑁的父亲名叫蔡讽,蔡讽有个姐姐嫁给了当朝大司农张温,凭此蔡家在朝中的关系非常硬。蔡瑁的大姐则是嫁给了名士黄承彦。所以说实际上论关系,诸葛亮岳父的小舅子就是蔡瑁,都是亲戚啊,关系还不远。
蔡瑁在襄阳有个职司,襄阳督查科高级督察员。督查科依照上级命令全体协助特派员办差,本着提拔优秀后辈的意思,督查科科长就把蔡瑁派出来接待刘表这洛阳来的大人物了。
蔡瑁琢磨刘表这个人,养望二十年,现在还坐民航飞船出行,如果不是真的不在乎排场,那就是不在乎小排场。能忍二十年不去经商等着做官的人官瘾能小?憋二十年可不得憋坏了,必须要合理过瘾。
只要让刘表过瘾,那就是最好的接待方式。
这两人遇上了,那么命运的齿轮又一次开始转动。
只不过这一次不太一样。
天下着小雨,还稍稍有些凉。
刘表刚出了关口就愣住了。
两排黑衣黑伞的人列队在大门口,有点像夹道欢迎的架势。
气氛肃杀,人人衣着整洁,要不是他们的领口佩着代表襄阳公职人员的徽章,刘表都要以为襄阳的黑道堵门来了。
一个年轻人突然出现在刘表身边,还敬了个礼。
“襄阳督查科全体,向特派员报道!”
“向特派员报道!”
刘表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抬脚向前走去,看上去潇洒自如,实际上已经呆滞了。
我他妈就是想悄悄入境,你这个傻逼东西在搞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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