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王一口将杯中酒给干了，舔了舔嘴唇说道：“过瘾！”
“这东西，有多少要多少！”
“只能卖一坛。”
小白已经将酒坛搬了过来，也就十斤的坛子。
“啊？这也……太少了吧？本王都亲自过来了！”
“非是不愿，而是不多，还望怀王海涵。”
“你这……”
最后怀王大人是骂骂咧咧的走的，但钱财却一分不少，都按价给了秦慕容。
说实话他的到来，让秦慕容有些意外，毕竟在朝堂之上，这家伙第一个出卖自己，怎么也算是关系不太好，却没想到这个胖子还是一个自来熟，让人防不胜防。
第二天不用上朝，径直去府邸工作，睡到中午，吃了饭，又睡到晚上，回家了才开始弄他自己的东西，一天显得无事可做。
就这样，四五天的时间就平静的过去了，秦慕容突然之间就喜欢上了这种班，因为轻松，听说还有俸禄拿，而且根本没有人找他，这简直再美好不过。
其实现在太常不在，没有新的工作安排，秦慕容这个新人自然不会被安排什么工作，闲职嘛。
即便是虫老人在这里，其实太常也没有什么事可做，名义上是九卿之首，但实际上管的东西却都是杂七杂八的东西，可大可小，全在陛下意愿。
秦慕容总算是清闲了下来，便随便拉来一个小吏，追问他们到底是如何洗头的事。
小吏先是下意识看向秦慕容的头顶，见他秀发飘逸，即便是有髻，却也弄得松散，看起来干干净净的，便心生鄙夷。
“大人必定是大家族出身，从小用惯了热水皂角。”
小吏赔笑着说道。
秦慕容点头道：“是啊，所以好奇你们到底是如何梳洗的。”
小吏苦笑道：“大人您这不是很懂吗？我们就是梳洗，先用草木灰，沾一点水，把头发涂抹均匀，然后用篦子从后向前一点点的梳洗，虽然比不上皂角来的透彻，但还是很干净的。”
“啊？”秦慕容皱着眉头问道：“合着，还得往上涂灰？那不是更加的……”
想了一下，便又道：“你洗一下我看看！”
小吏哭笑不得，却又碍于秦慕容的“权势”，只能东拼西凑的找来工具，当着他的面洗了次头。
其实……洗头这种事情，一般来说是不让人看的。
沐浴沐浴，都是不能让人看的，两者是分开的，沐是洗头，浴是洗身子，轻易不能让外人瞧，如今秦慕容“强迫”小吏，怕是不出几天就能流出什么不好的传闻来。
不过秦慕容还真是有着“科研”的精神在做这件事。
草木灰，就真的是草木烧成的灰，黑灰色的，细密的粉末。
小吏打开头发，这个过程就持续了一刻钟！好不容易解开，果然不是披头散发，而是全都黏在一起。
他将草木灰小心的涂抹在头发上，然后用手轻轻的揉搓，时不时还要加上一些，再淋上一点水，继续不停的揉搓。
这个过程，竟然持续了两刻钟！
随后便弯腰水盆前，将发端置于水中，用沾湿的篦子从脑后一直梳到发端。
这个单调的动作，就不停的做，不知道做了多少遍。
结果用了将近一个时辰！
秦慕容看向那水，简直……没法看，一盆水已经黑的要命，就像是搅拌均匀的水泥，一丝光都不透！
但反观那人头发，油污竟然真的不见了，而且真的给人一种很干净的感觉！
也不擦，就披头散发的坐在窗口吹，也不怕吹中风了，又是晒又是吹，然后再挽出一个极其复杂的造型来，戴上冠，这才算洗好。
秦慕容看了一下时辰……好家伙，加上准备在内，差不多用了三个时辰！
换算成前世的时间，那就是六个小时啊！
这么长时间才能洗一遍头，这……这怪不得要放假呢，平日里时间根本不够啊。
尤其晒太阳这件事，总要在午时左右洗完才能确保晾晒的干吧！
弄完之后，小吏还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平日里都是贱内为小的打理头发，尤其这发髻，自己编起来着实有些……有些不太雅致。”
“不用谦虚。”
秦慕容眼角抽动的说着。
就凭他刚才给自己挽发的手法，怕是前世随便找出个女人都比不上！
不过秦慕容也好奇，为啥草木灰这种东西，能够洗干净油脂？
转念一想，他恍然大悟！
草木灰啊！即便是这种燃烧不完全的，没有变成灰白色或者白色的草木灰，也是含有大量的磷，是碱性的东西，虽然对皮肤不太好，但真的是可以去油污的！
若论去污能力，其实算起来，好像草木灰要比没有提炼过的皂角还要好一些。
秦慕容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百姓的智慧，果然是不容小觑。
经验经验，经年累计实验的产物！
其实也是一种科学嘛。
不过这让秦慕容萌发了想要做肥皂的心思。
这种东西其实做起来不难，肥皂在某些地方俗称“胰子”，有些地方则是用“皂”，其实他们表述的东西并不相同。
肥皂，便是以油脂和皂角为主要原料制成的。
而让胰子，则是用猪胰和一些碱性物质制成的。
两种称呼，代表了两种不同的工艺和方法。
但总体说来，都不是很难。
正兴奋的时候，却听小吏在一旁说道：“不过这种梳洗的方法还是麻烦很多，听闻那些达官贵人的家中，都用澡豆子，沐浴一同完成，又是干净，全身还散发清香……好像说泉桂坊那边的桂香楼，里面的姑娘身子软糯，还都有着一股子桂花香，特别的好闻，就不知道是真是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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