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佳宁睡得并不安稳,似乎在做噩梦,可是被梦魇着,总是醒不了。
叶真陪着张佳宁睡了两三个钟头,突然惊醒,发现张佳宁满头大汗。
她连忙摇了摇张佳宁的身子,低声喊道:“佳宁!佳宁!醒醒!你醒醒!”
张佳宁终于醒过来,她睁眼看了看叶真,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水,说道:“真真,我这是怎么了?”
叶真忙笑着安慰,轻轻地说:“没事儿!没事儿!你先别起来,我拿毛巾给你擦把汗。”
说完,叶真连忙起身去卫生间,拿了一条毛巾,跑回来给张佳宁擦汗。
此时张佳宁清醒过来了,她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早上九点多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昨天晚上的事情在她脑海中一幕幕的闪现,经过短短的睡眠,她终于找回了自己。
潘云来已经不在了,不论她接不接受,潘云来都已经不在了,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抓住凶手,替潘云来报仇,这个信念支撑着她迅速爬起身来。
叶真看张佳宁有了精神,也就没有多话,一起去卫生间洗漱。
周明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昨天他害怕两个女人出什么事儿,就熬了一晚上没睡,刚刚又去买了早餐,等着两人起床。
他看见两人从卧室出来,连忙站起来,招呼她们:“我买了小馄饨,你们两个快过来吃点儿,吃完了,咱们就去巡捕房!”
张佳宁也没跟周明德客气,她心里清楚,昨天多亏叶真和周明德,否则不知道她会怎么样了,道谢的话也不用搁在嘴上,她会牢牢的记在心里的。
吃完早饭,张佳宁给潘云来带了一身衣物,朝巡捕房赶去。
到了巡捕房门口,张佳宁对周明德说:“要不你先去上班吧?真真陪着我就行了,别耽误了你的课。”
周明德微微笑了笑,说道:“没事儿,我早上打过招呼了,把课换到下午了,咱们还是赶快进去吧。”
他们一起进了巡捕房,吴警长赶紧走过来,一脸急切的拉住张佳宁:“表妹,张招娣昨天晚上把什么都交代了,现在我申请封锁火车站和码头,上面没有同意。你这边有没有办法?这事儿要快!否则让凶手逃出上海,咱们就抓不到了!”
张佳宁大惊,反手抓住吴警长的胳膊,喊道:“为什么不同意?他们为什么不同意?”
周明德连忙拦住她,着急地说道:“先别管这些,咱们现在争分夺秒,你快去打电话,给你们处长打电话,让他帮着跟警务处长说一下,赶紧下令封锁车站码头。”
张佳宁反应过来了,连声说道:“对对对,我马上去打电话!”
张佳宁去打电话了,周明德想了想,也去给工部局卫生处霍华德先生打了个电话,请他帮忙周旋此事。
工部局警务处长接连接了两通电话,一个是教育处处长,一个是卫生处处长,说的都是同一件事,再说张佳宁是他们工部局的职员,是自己人!无论如何他也要大开绿灯。
于是通缉令很快发放,车站码头也紧急封锁。
吴警长主动申请侦破此案,他先去跟加西亚警长打了个招呼:“加西亚,本来我不应该介入你的案子,可是张佳宁是我的表妹,我姨妈还托我照顾她,可是我现在什么忙也没帮上,连封锁车站码头的禁令还得她自己去争取的,我要是不做点儿什么,这心里过意不去,也没脸见我姨妈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加西亚警长十分理解吴警长,要是他的亲戚出事,他也不希望袖手旁观,参加追查也没有什么,这是他的案子,吴警长只是协助他。
加西亚拍了拍吴警长的肩膀,没有多说话,“走吧!干活儿!”
警方的行动很快,再加上阿彪根本没有意识到他被通缉了,所以很快就在医院被抓获。再顺着他找到赖公馆时,发现人去楼空,此时还不到中午。
另一队人马依照张招娣的口供,找到愚园路的小公馆,陈雪儿也不见了踪影,只是抓捕了大量赌徒。
赖老爷刚刚清醒,巡捕房不管那么多,坚持找他录口供,他这才知道他手下大将阿彪,昨天晚上杀了那个小白脸儿,而他的九姨太居然跟人跑了。
赖老爷这一天过得有些精彩,先是巡捕房找他,通知他手下大将阿彪被抓,姨太太跟人跑了,姘头陈雪儿不见了踪影,再后来银行经理找他,说是巡捕房到银行了解情况,他的姨太太拿着他的印信和签名,提取了大量财物,本就是重伤的赖老爷,再也支撑不住,又昏迷过去了。
有了警务处大佬的发话,巡捕房效率奇高
,吴警长也卯了劲儿,给表妹出气,案件迅速被侦破,拆白党扬州帮浮出了水面。
此案虽然案发在租界,但是凶手与主要嫌疑人都在华界存身,因此公共租界工部局知会华界警察厅,要求配合办案。
华界警察厅不敢怠慢,连忙派出最强阵容,一时间辖区内鸡飞狗跳,帮派分子纷纷落网。
这时媒体也闻到了腥味儿,一拥而上纷纷报道。
虎哥这几天很难过,因报纸上刊登了他的大幅照片,他作为拆白党的重要头目,被巡捕房与警察厅联合通缉,这让他不得不东躲西藏,举步维艰。
随着时间的推移,案情越来越明了,整个案件基本上水落石出,七爷的名号也因此响彻上海滩,大报小报轮番报道,各种演绎也应运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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