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流萤想要看笑话没能得逞,付流藜半点没有跳脚的迹象,权当做饭席上的闲言。
说说笑笑、吃吃喝喝,何必认真。
饭后秦氏倒是开口指点付流藜,让她不能轻易松口夫家纳妾。
“我知道。”付流藜觉得,以这些人的大嘴巴,说不准此事早已传遍京城了。
晏魁的风流债。
他若想纳妾,付流藜当然要管,这是她作为妻子的权力。
来路不正的、心眼多的一概不许入门,要选到一个品貌双全,千般好万般好的……
那她退位让贤好了。
“姑娘总是口是心非。”尹青悄悄打量付流藜的脸色。
主仆二人此时正在庭院里消食吹风。
“胡说。”付流藜眉头一蹙。
尹青努努嘴:“姑娘明明不高兴,还说自己不介意。”
“我为什么要介意?”付流藜轻嗤。
“介意是忍不住的,哪有为什么。”尹青一副自己比较懂的模样。
付流藜面无表情的:“她们想拿此来看我笑话,我还要哭出来不曾?”
“那当然不行,大人肯定不会如她们猜想的那样。”
“会不会谁敢打包票?”付流藜抬眼望向远方,自嘲一笑:“说不准战事结束归来,就带了个庶子女呢。”
尹青连忙摇手:“大人不会碰徐梦柳的,她哪一点能够姑娘作比较!”
他最好就别碰,不然……他们可能真的完了。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愤怒和怨怼,总会淡下来。
付流藜此刻回想晏魁的欺瞒与不坦诚,已经没有当时难受了。
嫁都嫁了,还能怎样?
倒不必为此就闹和离,他们又不是因情结亲,一开始就没有情。
惹恼她的是晏魁那个决定,要放她改嫁。
付流藜甚至猜想,狗男人睡腻了她,想要换个新鲜的妻子。
到时候他依旧把那一套虚情假意用在新婚妻子身上,又是个美妙的故事开头了。
谁能顶得住英俊男儿的柔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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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破晓,晨露未晞,付流藜就起身了。
她许久没有这么早起床,回到幼时居住的院子,居然闻不惯这个香了,也是稀奇。
干脆翻身下地,梳洗后在小院中溜达一圈,再往老夫人院里看看她醒了没。
人老了觉少,再加上老夫人卧病几日,白天都是躺着的,睡觉时辰早就乱了。
付流藜去的巧,正好赶上蹭一顿祖母的早点。
老夫人整个人恹恹的没力气,喝点寡淡的汤水小米粥,不敢吃多,便看着付流藜一口一口香甜入嘴。
祖孙俩闲话了几句,付流藜不敢打扰老人休息,蹭完饭就走。
她没有回安荷院,而是朝着大哥的院落里去。
付流藜没忘记自己这回来的目的,祝渊那厮来者不善,恐拖久了生出无谓的变故。
事关名节,付流藜连小嫂子都摒除在外,只说给付锦州一人知道。
把起因经过交待一遍,她一脸严肃:“此事若传出去,我必然被泼脏水,大哥可明白?”
付锦州又惊又怒:“我自然明白!就是父亲母亲我也不会提半个字。”
他背着手走来走去,“这人竟然胆大妄为!敢招惹你,决不能草草了事!”
无耻之徒,处理起来倒是不难。
不过投鼠忌器,要是祝渊铁了心拉付流藜下水,死缠烂打怎么办?
问题重点还是晏魁不在,妻子独自留守,很容易招惹闲言碎语。
“他或许是想退掉荆家婚事,又或许真有奇怪癖好,”付流藜道:“我吩咐青玉阁伙计,再不收信件如何?”
“他要是写些污言秽语,把信封丢店门口呢?”付锦州问道。
那被人看见,付流藜的名字就要跟祝渊挂在一块了。
付锦州咬咬牙:“我去会会他,不行就叫人打断腿!”
给他点颜色瞧瞧,武力镇压。
付流藜不是没想过这个,道:“谈不拢再打不迟。”
她本意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先问问他的意图,才好做打算。”付锦州嘱咐道:“大妹妹最近别出门了,多在家歇着。”
付流藜却不同意,摇头道:“京城另一家分店要开张了,总得去看看。”
“你如今是官太太了,不能还跟以前一样。”付锦州无奈。
即使管着商铺,出门次数也该控制着点。
“官太太的体面莫不是靠神秘感维持的?”付流藜挑眉。
那些贵夫人,一辈子没出几次门,除了至亲家人,谁都看不见她们的模样。
付流藜不想跟大哥硬扛什么,道:“女子行事诸多不便,只能仰仗大哥替我出面了。”
“客气什么,有事尽管找我。”
付锦州这也算是长兄如父了,他比付世鸿靠谱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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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付锦州就给祝家递了帖子,邀约祝渊明日到茶楼一叙。
两家从无往来,祝家说不定压根没听过姓付的,这会儿突然相约,想必祝渊一看就明白。
付流藜来之前就跟晏母说过,多小住两日,便等着付锦州去约谈回来转述信息。
付锦州一身斗志,提前去茶楼坐等,等来的却不是本人赴约。
祝渊没来,派了个小厮,拿着一封信,说让付公子转交。
这把付锦州给气得,他兴冲冲想要找茬,人不露面就算了,还把他当做送信的?!
欺人太甚!
“他祝家不要脸面,咱们怕什么!”付锦州真想豁出去。
“我要脸。”付流藜淡淡道。
“我……我就是气话,凭他也配跟你闹风言风语?”付锦州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了。
事情其实不难,只要付流藜比祝渊更不要脸,就不会畏手畏脚顾及太多了。
祝渊送来的信,倒没有任何不规矩的地方,只是约付流藜见面,说有事相商。
付锦州犹豫了会儿才把信拿回来的,咬牙道:“见个鬼!”
“大哥不必急着动怒,我去见他。”付流藜站起身。
“你别去,我找人打他一顿。”不见棺材不掉泪!
付流藜抬手制止:“我有个法子,虽然不太厚道……”
祝渊是外室子,他生母并未住进祝家,若是雇几个混混去骚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样的报复手段有点阴损,付流藜厌恶以妇人名节要挟的小人,自己便不愿意做。
可若是逼急了,谁还管得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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