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道:“天明,且别如此心焦,说不定另有通路。”接过图去,低头细细查阅,但见图上写得分明,除此之外,更无别处出路!
天明见她脸上露出失望神色,苦笑道:“六指黑侠的遗书说道,倘若练成《兼爱》,或者研习“非攻”秘术便可推动石门而出。不用说《兼爱》,这哪里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就说“非攻”机关秘术当世似乎只有那么几位练过一些,可是集大成者无一不是那些糟老头子,就算公输仇在这里,也未必管用。再说,又不知‘无妄位’在甚么地方,图上也没注明,却到哪里找去?”
月儿道:“‘无妄位’吗?那我倒是知晓,那是伏羲六十四卦的方位之一,乾尽午中,坤尽子中,其阳在南,其阴在北。‘无妄’位在‘明夷’位和‘随’位之间。”
说着在石室中踏勘方位,走到西北角上,说道:“该在此处了。”
天明精神一振,道:“真的么?”
奔到适才经过的藏兵器的甬道之中,取过一柄大斧,将石壁上积附的沙土刮去,果然露出一道门户的痕迹来,心想:“我虽不会《兼爱》,但鬼谷吐纳术已然小成,威力未必便逊于此法。更何况,我还从未听闻有何等剑术能超越《一无所有》!”
当下气凝丹田,劲运双臂,两足摆成弓箭步,缓缓推将出去。“喝,给我进!”,一以贯之使将出去,倒不是一无所有,术有专攻,那是击剑术,以点破面的法子,倒是不适用这一点。
推了良久,石门始终绝无动静。不论他双手如何移动部位,如何催运真气,直累得双臂疼痛,全身骨骼格格作响,那石门仍是宛如生牢在石壁上一般,连一分之微也没移动。
“月儿,你退下,”天明退后一步,双手合十,庞大的气势令衣袍都无风起舞、衣炔飘飘,身形变幻莫测,却是昏暗之中闷哼一声,随即以左手使剑,右手用指尖,在空中书写道家名篇“世间风云兮幻亦真,天地无穷兮大道行!”,一招雪后初晴,顿时一扫阴霾之气!庞大的劲气使得石门仿佛都退却了一般。
从远处而来的补缺而来的风声越来越大,少年脸上的疲惫一洗而尽,露出一张清秀俊秀的脸庞,原本明亮如星辰的眼睛,因为狠狠的瞪着石门,而显得有些狰狞,掩盖了眼底深处的倔强。剑客终于依靠长剑支撑在地上,单膝跪地,才勉强不让自己倒下!
而未曾停顿片刻,猩红的眼睛在幽暗中似魔似妖,一目了然!气势如同叠浪一般,“一山更比一山高”,天明恐怕从未如此放手一搏,毕竟生死搏杀,留力三分是常态。明黄色的真气,不,应该说是:纯醇的剑气,越发黝黑、越发黝黑,直至一条经络分明的黑龙、龙盘虎拏。
“横贯八方”天明一字一顿,平地起浪,发髻四散,却是“不畏浮云遮望眼”,直至剑气在石门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迹,这才最终罢休,消失于无形........
月儿劝道:“天明,不用试了,我去把剩下来的火药拿来。”,依靠在天明的身侧,拉着他的衣袖,苦劝道。
天明喜道:“好!我倒将火药忘了。”
两人将半桶火药尽数装在石门之中,点燃药引,爆炸之后,石门上炸得凹进了,再加上之前也有七八尺去,甬道却不出现,看来这石门的厚度比宽度还大。
天明颇为歉咎,拉着月儿的手,柔声道:“月儿,都是我不好,害得你不能出去。”
这次真是怅然若罔,生死知天命了。
月儿一双明净的眼睛凝望着他,说道:“天明,你该当怪我才是,倘若我不带你进来……那便不会……不会……”说到这里,伸袖拭了拭眼泪,过了一会,忽然破涕为笑,说道:“咱们既然出不去了,发愁也没用。我唱个小曲儿给你听,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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