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打出头鸟，天明隐没在人群深处，没愿意在说些什么，只是冷眼旁观的身旁，像是一对家大业大的夫妇，像是主母的雍容华贵之人正在教训一旁花枝招展的小妾，为何呢？那位被责罚的俏佳丽，穿戴的是暗红色衣裳、桃红色裙装，而不是大红色，就如同秦王宫，除了曾经有一面之缘的华阳太后，就算是赵太后也不曾有资格穿戴大红色衣裳。
秦王亲手剥夺了她穿戴大红色衣裳的资格，哪怕是他还年幼，都依稀记得那风华正茂的赵太后亲手被秦王背上了绝路，葱子在章台宫自生自灭，郁郁寡欢，那几个与他一般大的孩子，在赢秦宗族，后宫嫔妃王子所有人的见证下被活活打成肉酱，尸骨无存，赵太后最后的记载消失了，与母妃的庇护濮阳吕不韦一同埋葬于烟海。
“少羽，你们家有过这样的是是非非吗？”天明勾搭着少雨的肩头，与众人一同看热闹，如今哪儿也去不了，还不如看看热闹，看那家主母，明白这也是杀杀小妾的威风，看她外子也是敢怒不敢言。即便是糟糠之妻，也有不下堂的规矩，历朝历代，经历的千年的父权运动，虽然限制了女子的地位，但某种程度上也保护了女子的地位，即便是当家主母当街打死小妾，也没人敢言一句。
周厉王的例子摆着呢！这也是吴起屡遭人诟病的原因，杀妻是大罪，即便是战火纷飞，魏国治不了他，他也只能去楚国那蛮夷之地，就算是秦国历来被认作西戎之地，他也讨不了好，谁敢用他！
少羽短促的咳了又咳，被膈应的涨红了脸，提什么不好，提这些腌臜事！
“说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些事我可是见多识广。”天明扣了扣少羽的脖颈。
“李园当国，他把侄女嫁给了我家，我三婶不说是长公主，也是主事之人，谁敢放肆！”真是哪壶不提哪壶！他倒也与他家的主事人关系密切，言语之间也不曾有冒犯之意，毕竟少羽是嫡长子，“我娘难产，自小便抱养在她跟前，战火纷飞的，谁还有心思管那个！”
言辞锋利，尽是对田齐国人自甘堕落的讽刺！
“不是说昌平君归国，李园一系皆是尸骨无存吗？怎么，你三婶没受牵连？”
“兄弟，那是王族子弟，算得上她妹妹，即便不是嫡亲的，也需要好生安抚，”少羽白了他一眼，宫斗习惯了，看什么都带着有色眼镜，又不算是深宫，扯不上这些，“况且楚国你又不是不懂，楚王其实不太有人当成一回事，楚之三户屈、景、昭轮流执政，骨子里都烂透了，唉......”
若不是楚国政令混乱，只凭朝秦暮楚，秦国还指不定能不能拿下煌煌大楚。
“最后一个问题！”天明抓住了字眼，有些好奇，“怎么不该是楚国公主是你娘吗？怎么会排上了老幺？”
说到这儿，庖丁也不由收回了视线，他也着实好奇。
“怎么你见过秦国公主除了嫁给公子王孙，有过嫁给嫡长子的嘛！”少羽没想在理这两个没见识的家伙，不动脑子，“要么飞扬跋扈，要么郁郁寡欢，大染缸里出来的，谁手底下都不白，只能高高供着，活泥像罢了。”（本想用活菩萨，好像还没这个词，啊啊！）
“活菩萨呀！”天明不由讽刺了一声，可不就是，嬴政不愿立皇后，怕不就是不愿供着不能生养的楚夫人，先是郑姬、后是他母妃，始终没轮到一身雍容的楚国夫人，“也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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